辅也看不清是人是鬼的官,离开这。”
没说滚出去,已经是陈云甫最大的涵养了。
“是,多谢少师。”
胡让连忙作揖道谢,随即转身带着一群属官灰溜溜的离开。
看着一大群人如潮水般褪去,邵子恒才开口说道:“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对,让他们走。”
陈云甫别过头,继续向着后院走:“不让他们离开,怎么把我刚才说的话传出去,这群官员,最少有一半,不,甚至是八成和那些宗族地主有利益往来,我得让那群人知道,我来,是来杀人的!”
邵子恒心头一凛:“这么做,会不会让事态一发不可收拾。”
“当年,六部自尚书及下连着浙江、江西、直隶三省的官吏全部受到郭桓案、空印案的株连,无一幸免,朝廷国家,不可收拾了吗?”
“事实已经证明,自此之后的七年,国朝腐败的苗头得到了近乎根除的扼杀,很多地方的官员刚一腐败,就被其身边的同僚、乃至上下级检举揭发,唯恐被腐败者连累波及。这也算是,郭桓案、空印案所带来的积极的一面。”
陈云甫拍了拍邵子恒的肩头:“当然,你放心,我还不至于一上来就大开杀戒,我之所以这么表态,权当是个下马威吧,不把他们自以为是的傲慢给压下去,后面就没法谈了。”
尾大不掉的宗族势力,盘根错节的官绅勾结,摆在陈云甫面前的,是一个完全烂透的广东官场,更是一个完全烂透的套着沉重封建枷锁的社会环境。
可陈云甫却无法像朱元璋那样,来个完全的推倒重建。
因为陈云甫害怕在无限制的权力中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