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读吧。”
陈云甫疲惫的停下声,后仰卧进椅背中,闭目养起神来,耳边,是杨士奇清朗的侃侃阔谈。
等到密密麻麻的几十条细则读完,文华殿内依旧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没有擅自发表任何意见。
怎么发表?
这是明显的擅权了。
陈云甫没有说要表决,因为他知道,即使是表决,很大概率也是全数弃权,那么自己一个人赞成,也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诸位都不支持,那这条议项就暂时搁置,等本辅面陈圣上后,有不同意见的,可以和陛下当面请示,伏惟圣裁。”
陈云甫满脸疲惫的站起身:“今日就到这吧,散了。”
“恭送太师。”
一群人起身相送,邵质第一个快步跟上,同陈云甫一道来到门槛处更换鞋子。
眼见自己女婿突然身子一晃,吓的邵质连忙扶住。
“太师?”
“没什么,只是太累了而已。”
陈云甫不想自己的疲态被人看到,便挣开邵质的手,独自走出文华殿。
可所有人的目光一直都聚焦在陈云甫身上,又哪里会注意不到呢?
齐德感觉自己满是阴霾的内心,照射进一抹曦光。
该,让你丫的玩命卷,累死你才好呢!
陈云甫累不累,当然累,累到陈云甫现在只想倒头睡觉,但他现在更不敢休息了。
老大哥糟糕的身体让陈云甫知道,接下来的时间,才是他这一生最难的时刻。
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竭尽全力的替朱标尽量分担。
可陈云甫哪里知道,他这边还在为大明王朝的兴盛殚精竭虑,另一头,齐德已经开始在朱允炆这阴阳怪气了。
“殿下,他陈云甫现在是越来越狂妄了,当着所有人的怒骂马寺卿不说,还直接将马寺卿罢职,他这是拿朝廷当自己家的了?
就是当年的胡惟庸如此豪横,也不像陈云甫这样目无法纪吧,现在太上皇和陛下又给他加了太子太师衔,说句不好听的话,恐怕将来连您,他陈云甫也不放在眼里了。”
朱允炆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他现在不就已经不把孤放眼里了吗?不看僧面看佛面,孤的丈人,他说骂就骂、说罢就罢,眼里,哪里还有孤这个东宫太子。”
眼见挑唆有用,齐德心里就乐开了花。
当下里轻咳几声道:“陈云甫责怪我等,什么事都面圣请示,说陛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