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人过多导致的,如此多外夷来粤定居,数量日益剧增,将来必然引发巨大祸乱,前朝之鉴不可不防。”
陈嘉鼎愣了一下,而后点头间叹息一声。
“殿下说的不错,可这事我一个商人哪里有资格说的算。”
“难道广州府衙或者说广东布政使司衙门连拥有这点见识的官员都没有吗?”陈景和急道:“三比一的比例这太骇人听闻了。
就说十五年前,我父王做主开发辽东的时候,还知道控制辽东女真人部落族群的分步以及同我汉人之间的数量比例,这才有辽东安定祥和的大好局面,才有后来的发展。
而今广州外夷云集,若是不加以控制,十年后,广州到底是我大明的广州,还是外夷的广州?”
年轻热血的陈景和,就如同这天下万千芸芸学子一般冲动和单纯,无论是东莞查出的芙蓉花案还是现在得知广州外夷云集居住的社会现状,都让陈景和大为不满,并且以此抨击有司衙门的不作为及昏聩。
“这事,我必须要找有司衙门反应。”
陈嘉鼎是商人不好开口,陈景和则是正儿八经的官,因此热血上头之余,就要去找广州知府方俭。
“殿下。”陈嘉鼎喊住了陈景和,苦口婆心说道:“您现在是广交所的掌簿,这种事,他归户政司衙门操心,再不然那也是按察司衙门的事,您说您去禀报,逾权啊。”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有的时候不是官员冷血,对社会上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而是中国几千年官本位制所孕育出独特的官场规矩一脉传承。
有的事该是自己管的才能管,不该自己管的绝不去管。
看似冷血自私独善其身,但换个位置想,如果每个官员都以‘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情怀为借口对任何非己身权属的事情横加置喙,那毫无疑问会造成严重的政治内耗,政务司理衙门就成了官员们每天打口水仗的地方,会严重的拖沓行政效率。
从诸子百家世代的所谓思想争鸣到宋神宗时期的荀孟之变,再到明中后期的东林党争、清末百日维新等等,都能看出。
这都是辩证论本身带来的政治思考。
现在陈嘉鼎就在劝说陈景和安分点。
“殿下,您是太子,但现在,您是官。”陈嘉鼎言辞恳切的说道:“是官,就得守官场的规矩。”
这话说的多少有些重了,但意思也很明确。
你陈景和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广交所掌簿,在那些个投机取巧的商人眼中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