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莞忙道,“周大娘客气了,以后叫我韩娘子即可。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好好将养身体。身体好了,有些心愿才能达成。”
周大娘摇头叹道,“老婆子只是有感而发。我一个女子,这么大岁数了,又顶着一副丑皮囊,成为良民已是之前不敢想的。韩娘子的恩情老婆子无以为报,一手琴弹得还尚可,若韩娘子或者哥儿想学,老婆子必会倾囊而授。之前在那个地方,老婆子的这个底儿可没露。老婆子也有自知之名,不敢当师傅,只是指点一二。”
之前她以为韩莞母子住在这里,就是一般的军官家属,后来才知道两位少爷出身高门,是齐国公世子的儿子,不敢说教授的话。
韩莞笑道,“我年纪小的时候学过吹笛子。现在岁数大了,事多,无事听听周大娘弹琴已是幸事。两只虎学业紧,学一样笛子就够了。倒是有两个小女孩,可以指点她们一二。我有两个妹子也在学琴,来了庄子请周大娘多多指教。”
因为周大娘在那个地方教过琴,韩莞的确没想过让赵家姐妹跟她学琴。但今天看到她高超的琴艺及人品,觉得她指点小姐妹一二,对小姐妹好处多多。
周大娘不愿意白白承了那么大的恩,又道,“老婆子喉咙坏了,不能吹笛子。但早年会吹,两位哥儿若是愿意,老婆子也能指点一二。”
韩莞大喜,笑道,“那感情好。得名师指点,能起到画龙点晴的作用。他们晚上戌时初会练习笛子一刻钟,今天晚上我们去周大娘家,请多多指教。”
周大娘道,“不敢当。老婆子还有一个请求,我顶着这样一张丑脸不会随意见人。指导几个娃娃还可,却不会给不相干的人弹琴助兴。”
韩莞点头允诺。
周大娘走的时候,韩莞非常大方地把这张琴赠予了她,到时再让郝叔去买一张。时时能听大师弹琴,也是一种享受,还能修身养性。她指点两只虎的时候,自己也可以学学。
周大娘走后,韩莞又让丫头送了几匹绸缎、一个香炉、一包香片、一包补药、一套细瓷餐具和茶具、一大包上档次的洗漱用品和香脂过去。又让丫头跟贺婶说,帮着把周大娘的家再拾掇拾掇,钱由韩莞出。
大师级别的人,待遇自然不一样。
下晌,白花花的日头刺眼,蝉子在树上懒洋洋地叫着
韩莞坐在窗边扇扇子,外面的风吹进来,略感凉意。山下比城里凉快得多,至少山风是凉的。不像城里,盛夏即使有风,也是热的。
蜜蜡带着周西、周南坐在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