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跟着他的,只有一老仆一丫鬟。
老仆名唤福伯,是顾北川那死去娘亲的下人,可以说是看着顾北川长大的。
顾军本劝他在顾府颐养天年,可福伯非要执拗,说少爷是小姐的骨肉,我是小姐的家仆,如今小姐不在了,自然便是少爷的家仆,哪有家仆不跟着主家的道理?
丫鬟名唤秀儿,长相甜美可人,年幼时便被卖入顾府,自小便照顾顾北川生活起居,算是贴身丫鬟。
“少爷,莫要在心里头怨憎老爷。”
“怎地都是父子,怎么说,老爷心里头都是有少爷的。”
马车上,见顾北川一言不发,福伯出言宽慰。
“哼,依我看啊,走得好,不然呆在家中,少爷少不得要受二夫人排挤。”
“老爷又心善,到也不曾说说二夫人,总叫少爷平白受气。”秀儿还是二八年华,孩童心性,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福伯却是把脸一板,道:“秀儿,怎敢妄言二夫人!”
见福伯发怒,秀儿立即不敢再言语,吐了吐舌头,一副娇俏模样。
“秀儿说得倒也不错,走得好。”顾北川望着窗外风景,终是开口。
唉!
听闻此言,福伯不由得长叹一声。
他如何不晓得?
只可怜小姐去世得早,少爷在顾家无依无靠。若是心中再对胡氏生了嫌隙,今后的日子可还怎么过?
小姐若泉下有知,怕是要愁断了肝肠。
顾北川想的则是,他本就是个穿越之人,与顾家众人也不甚熟悉。
长期以往,难免露了马脚。
倒不如去淮南,天大地大,逍遥自在。
“少爷,淮南郡到了!”
正在天马行空的顾北川被福伯出言打断,看向窗外,只见淮河之水,滔滔不绝。
淮南,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