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
顾北川如今在书法造诣上自成一家,开创新体,就算比不上第三等。可假以时日,怕也能勉强算半个了。
如此盛名,被一年不过二十,甚至还未曾及冠的小子夺了去。
在场的读书人,心中怎么可能好受?
所以当梁山说出这话之后,所有人都不免紧张起来,看向顾北川的目光中满是忐忑,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北川愚钝,对于书法一道,颇感兴趣。”
“多年苦练后,终有些许心得。”
“眼前这字体,倒也确实是在下所创。”
轰!
此言一出,酒楼内的气氛,就如同被烈火烹油了一般,瞬间热闹起来。
食客们看着那剑眉星目的少年,心中如同打翻了调味瓶,一时间可谓五味杂陈。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赞叹,但更多的,则是敬佩。
“唉,淮南才气共一石,顾兄独占八斗矣!”梁山叹息道。
曾几何时,他以为天赋不过谦辞,努力才是王道!
十数年寒窗苦读,日夜不缀,他这才于诗词一道上小有成就,更是写得一手好字,叫十里八乡称赞不已。
他也曾自命不凡,认为只要自己努力,迟早有一日能金榜题名。
入金銮殿,为天子门生!
可直到他来了淮南,见到顾北川。
他才知道何为天资!何为妖孽!
不过是未曾及冠的年纪,于诗词造诣上便能比肩白鹿先生,书法上更是自成一家,开宗立派。
此等人物,莫说在淮南,哪怕放在整个大乾文坛,也当有一席之地!
“梁兄慎言,如此盛赞,顾某哪里受得住。”顾北川也是一阵苦笑。
当初学狂草,纯粹是觉得写起来痛快。
可谁承想,一经现世,竟引起这般大的反响。
他倒是有几分汗颜了。
“诶,顾兄大才,有何当不得?”
“倒是还未曾请教,此书法,唤作何名?”
“狂草!”
“狂草…狂草…狂草。”
“好一个狂草!”
“笔势连绵,笔画不绝,是为草。”
“豪放不羁,一往无前,是为狂。”
“用此二字来形容该书法,再贴切不过。”
“诸位,今日我等也算幸运,见证了狂草一派书法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