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家既要经商,又要作诗,定然日夜操劳,还望保重身体啊。”沈贵捧着那根色泽明亮,体态饱满的人参,言辞恳切道。
说实在的,大乾地处东南,沿海。
人参这种东西,只有北方崖余山脉有产。
但是那一带是什么地方,顾北川再清楚不过。
这人参,怕是有命采,没命吃啊。
尤其是沈贵手上这根,怕是有些年头了,说一句有价无市都不为过。
这礼物,不得不说,尤为贵重!
拿这个考验干部……哪个干部经受得起这种考验?
但顾北川显然不是一般人。
一来,他要这根人参没什么用。
二来,他有钱,很多钱,而且认识很多文坛大佬。真想要的话,拖拖关系,找找门路,不见得找不到。
但……不论怎么样,沈贵的诚意算是够了。
顾北川语气也不由得好了起来,道:“沈员外,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在下才疏学浅,还请另谋高就。”
说完这话,顾北川作势要走,却发现走不动。
回头一看,竟被沈贵拦腰抱住。
且那张胖脸之上,竟已经挂上了泪痕。
这……这一幕,怎地这般似曾相识?
你……你跟周东家五百年前是一家吧?
“顾大家,您不能走啊。”
“我那儿子,沈家三代单传,难得出了这么个读书苗子。”
“考了举人之后,年年会试,都是诗文不行。”
“都已经考了三年了!”
“今年,今年是第四年啊。我等他考进士,等得头发都熬白了。”
“您就行行好,教教犬子吧。”
“我沈贵做什么都行啊。”
这一番话可谓是声泪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泪。
顾北川也是无奈至极,道:“你先放开我。”
“咳咳,失礼了。”沈贵本不想放开,但是转念一想,过犹不及,若是惹得顾大家不快,反倒弄巧成拙了。
“沈员外,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顾北川看着自己衣衫上已经被染湿的一块,如是道。
湿漉漉的诚意。
“我可以教导令公子。”
听闻此言,沈贵险些激动地站起身来。
可紧接着,又听见顾北川道:
“但不知,沈员外能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