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这番话的是安氏,周淮大可跳出来与其理论,若是情绪激烈,说不准还会动起手来。
可偏偏,说这话的是田氏!
而且他还确实答应过,会把粮食给人家。
于情于理,周淮心中都有个疙瘩。
觉得此事自己做得有些不地道,所以此刻即便面对田员外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他也没有辩驳。
“周淮,此事可否属实?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此事……属实,周淮无话可说。”
有些商人重利,做的是短期买卖。
有些商人重诚信,做的则是长期买卖。
周淮无疑是后者。
在商海浮沉的这几十年,他确实做过很多脏事,心中坚守的道义也被摧毁得差不多。
但唯独诚信二字,依旧存在。
且被其奉为圭臬,当成商业圣经。
他不反驳,一来是答应了田员外的事情未曾做到,二来则是确有其事,他无法反驳。
“糊涂啊!周员外当真糊涂!这等事后,怎么能承认。”
“唉,周员外看着性情暴烈,实则是个忠厚的老实人啊!”
“田员外当真是不地道,怎能做出这等事。”
现场众人议论纷纷,只有一个人暗自狂喜。
那便是安员外!
他心想,若是周记因为此事被淘汰了。
那此次皇商选拔,岂不还是只能落在我安氏头上?
想到此处,他险些没能忍住,偷笑出来。
“既然你没有辩词,那选拔之事,只能暂且作罢,等我查明真相之后再议。”伍云轩如是说。
噗嗤!
听闻此言,安员外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天不亡我安氏啊!
然而,这声嗤笑落在周员外耳中,却显得那般刺耳。
叫他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怒斥道:“安老贼,若不是你派遣贼子,坏我稻田,安能有此事?”
“若说我背信弃义,你便是无耻下流,又有何资格当选皇商?”
闻言,安员外眉头一皱,诧异道:“你在说什么?”
“姓周的,饭可以乱吃,话可以不能乱说。”
“我何时坏了你稻田?再说了,你周家几百亩稻田,我坏得过来吗?”
“哼,还要狡辩,那蝗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