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那些个学子还想反驳,却发现竟有些无言以对。
因为水溪说的是事实,这等严寒,却让他们在此等候了如此之久。
那淮南诗君,未免有些恃才傲物。
当是时,即便是支持顾北川的学子,也只有缄默以对。
“哼!没有功名在身,还这般高傲,当真是有些不识抬举。”
“他愿意来便来,若是不愿意来,我等便走,恕不奉陪便是。”
“偌大的江南文坛,在如此严寒当中,只为等他一人?未免有些过了。”
一时间,现场便只剩这等声音。
就连高台之上,五柳先生也有些神情黯淡。
他辞官返乡,归隐田园已有十余年。
这世间,有两个他。
一个青衫白马慢慢行,名扬京都,诸子称颂。
一个蝇营狗苟,跪地剪碎影,嘴上说着不为五斗米折腰,却终日为了生计奔波。
曾几何时,他见顾北川虽是少年,却能说出横渠四句这等话,能作出《淮南雪·赠仁义》这等诗篇。
将之引为知己,希望能秉烛夜谈,共诉昔日峥嵘,今朝愁思。
可到头来,终究只是他一腔热忱,错付了。
人家似乎,并未把他这位已被文坛遗忘的老人,念在心头。
想到此处,五柳先生长叹一声,站起身来,道:“那便...散了吧。”
可话音还未落下,远处便有一少年,身披狐裘锦貂,胯下红鬃马,正披挂着满身风雪,疾驰而来。
临到近前,这才翻身下马,对着高台之上的五柳先生,抱拳作揖道:“后学末进甄仁义,自南山居乘风沐雪而来,代师赴会!”
这...甄仁义这一幕亮相,不可谓不惊艳。
当时便镇住了不少人。
“恩师有要事在身,实在走脱不了,特写下诗文,交予在下,赠予五柳先生。”
在场诸位,虽说辈分和名气比甄仁义高的大有人在。
可他说起话来,依旧不卑不亢,甚有礼节。
因为这一刻,他代表的是南山书斋,是淮南文坛,是诗君顾北川!
断然不可失了面子,损了名头!
听闻此言,众人纷纷缓过神来。有人神色稍稍缓转,有人则依旧愤怒。
“哼,这顾诗君当真是好大的排场,五柳先生亲自相邀,却只叫你送一诗文前来,可见其心不诚。”这一刻的水溪,难免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