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让闻言,暗自点了点头。
虽说他自付武力无双,可若是让他只带零星精锐去攻陷一国国都,约莫是不敢的。
这就是霍狂澜的魅力所在!
他的武功可能没有裴不让高,但在战场上,十个裴不让也抵不上一个霍狂澜。
这样的人,确实是个赌徒。
只不过,他赌的不是筛子牌九,而是战争!
赢则千古流芳,输则身败名裂。
“还有镇北王,据我所知,这位年幼时可是羸弱不堪。”
“可在三十年前,大乾危急存亡之际,不照样挺身而出,投身军伍,杀出个朗朗乾坤?”
“隐藏王爷身份,以普通军士身份投入行伍,随时面临着身死的风险。”
“这样的行为,又何尝不是一场豪赌?”
“咱们这位陛下,是盖过这两人,赢取泼天的功绩,做太祖高皇帝那样的人。想要达成如此目标,除了豪赌,想来是无计可施了。”
顾北川一席话说完,亭子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裴不让心神震撼,虽说听不太懂,但不明觉厉!
总之,顾北川给他一种头头是道的感觉,说的内容,应当大抵是对的吧?
项大老爷则是沉吟少顷,点了点头,眸光闪亮道:“倒是颇有几分见解。”
“那依你之见,如今朝廷在北伐一事上,可有弊端?”
“自然是有的。”
“说来听听。”
顾北川沉吟良久,缓缓吐出三个字:“北蛮人!”
裴不让闻言,却有些想不通。
此处的北蛮人,和北燕并无干系。
而是世代栖息在崖余山脉边缘地带山脚下的蛮族,位于大乾最北方。
最近几年来,圣上给予北蛮族的恩惠可谓数不胜数,对方首领也答应俯首称臣。
这样的北蛮族,怎么会成为大乾北伐的障碍?
然而项大老爷却是眼神深邃,沉声道:“说说你的看法。”
“若主意得当,我可亲自奏禀圣上,为你请赏。”
“主意说不上,见解倒是有几条。”
“朝廷是势必要北伐的,那么栖息在崖余山脉南端的北蛮族就是不得不解决的障碍!”
“要么灭杀干净,亡族灭种,要么让其俯首称臣,收归己有。”
“否则,其横亘在北伐路途的腰腹之地,一旦发难,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