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圣上愈发平淡的语气,许攸心头一凛,知晓自己这时候若是再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怕是不用等到明天,今天就得人头落地。
“禀圣上,依我之见,郡主之前的状态想来是极好的,怕是用不了几天,便能完全恢复,此乃太医院殚精竭虑,通力合作之功。”
“之所以生出这等变故,想来是哪个御医用错了药,让这刀剑蚀骨散生了些不知名的变化,这才叫我等束手无策。”
“那便查,是谁用错了药,用错了那味药,再对症下药。身为御医,这等道理还用朕教你不成!”
听着仁宣帝的斥责,许攸这才松了口气。
这位就是这样,越是平淡,越是动了真火。
情绪越是起伏,反倒只是佯怒。
因为他是天生的帝王,这样的人,只会在冷静状态下做决定。
相反,盛怒纯粹只是为了发泄情绪,反倒不会做出些要人脑袋的决定。
“回陛下,微臣早已将太医院上上下下查了个干净,端的是无一人犯此过错。”
“会不会是北燕贼子贼心不死,潜入天乾苑,暗害于郡主?”
仁宣帝瞥了他一眼,道:“天乾苑守卫森严,北燕贼子难以探入。再者说了,既已探至安阳窗前,何不手起刀落,反而算个痛快,免生许多祸端,何至于用毒。”
许攸闻言,愣是装出一副震惊模样,道:“圣上所言极是,一席话令臣茅塞顿开。”
随即又皱紧眉头,做苦思冥想状,嘴中更是煞有介事地喃喃自语:“不是御医用错药,也不是北燕贼人下的杀手,那能是谁呢?”
旋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愣然道:“陛下,我记得前几日我等好似在郡主府外遇见一少年,他曾言自己是来给郡主上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