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郑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给顾北川磕了个响头,热泪盈眶道:“郑健于此起誓,今生今世,必然好生侍奉顾家世代,如违此誓言,不得好死!”
郑健确实不曾读过书,就连发誓,也只能说出不得好死这样的代价。
若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想必是能扯出一系列看似残忍狠毒实则无关紧要的誓言的。
不过这显然不是重点,重点是顾北川也不知郑健发什么神经,好生生的,竟忽地一声便跪下磕头。
思来想去,也不得头绪。
到头来,只能将其归于这是郑健老家什么不得了的习俗。
“行了行了,莫要说这些虚的,明日一早便去街上招人,切记找些靠谱的读书人,可曾明白?”
“老爷放心,小的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顾北川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顺便拿起一卷沧澜流域的地方志,进入房中,打算秉烛夜读。
朝廷这所谓的招贤策,本就不是什么靠谱的出路。
天知道能发布多久,定然是要一切从紧。
李东璧见其离去摸样,脚步顿了顿,也拿起一卷地方志,便欲回房。
可走到一半,便折返回来,伸手又拿了一卷。
他好歹是半步罡气的修为,精神强大,即便晚上少睡几个时辰,也影响不大。
既然如此,在这关键时刻,倒是不如帮顾北川多分担一二。
当然,这事做是这般做的,说嘛,却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不但不能说一夜看了两卷,就是一卷,也是万万不能说的。
否则,自己的颜面何存?
做罢,还狠狠瞪了郑健一眼,好似是在威胁其不要说出去。
但这番威胁,不知为何,却着实令人生不出畏惧感。
等李东璧也走了,郑健才堪堪起身,感慨道:“面冷心热,李老爷你就是这样的人呐。”
说起来,李东璧在府内时常板着脸。
一身修为,又比顾北川高出不少,身上时常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武道气息,于郑健这等不通武道的凡俗而言,着实有些可怖。
但郑健却是知晓,这位看似冷酷,又有些死要面子的李老爷,才是府里一等一的心善之人。
只是其不愿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