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疴,忍一忍便过去了。”
我心中一动,竟似有只蚜虫细细啃噬蛀入肺腑之间。听得那扈章天将急道:“既有病痛,自须及时问诊,怎可忍耐拖沓。末将这便带殿下去老君处问诊,顺带讨得丹药医治。”
“扈章天将莫急,我有药石可治火神之疾。”待我反应过来之时,话已出口,我不免懊悔,这凤凰适才想杀戮于我,我现下却不计前嫌欲救治他,未免宽宏大量过了头,来日莫要步上那东郭先生的后尘才好。
“不知锦觅仙子有何良方?”莫看那扈章天将浓眉方脸一副憨实的样子,居然还疑心我唬他不成?
我懒洋洋道:“不过几株灵芝圣草,想来便是医不好火神的病,也断然不会吃死他的。”
“灵芝圣草!”扈章天将耿直的粗厚面庞红了红,想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些羞愧,当下便向我连连赔不是,命人搀扶凤凰回栖梧宫待我前去施药。
从我方才过来瞧他到返至栖梧宫中,一路之上,凤凰始终半垂螓首,眼帘微阖,不言不语,面上神色不辨,不晓得想些什么,也不知他还痛不痛,直至了听、飞絮二人将他扶入寝宫,上了那奇石镶边的床褥之中,方才缓缓睁了眼,瞧也不瞧我一眼,只伸手不咸不淡朝了听、飞絮挥了挥,二人自然顺从地屏退而去。
凤凰双目复又阖上,两手交叠放在腹上,不动声色仰面躺在云衾锦被之间,眉头紧蹙,腮上紧绷,竟是痛得连牙关都咬紧了,只是脸颊上却不见丝毫苍白羸弱之颜色,倒有些疑似欣喜之淡淡霞光氤氲开来。
我一面施展术法种那灵芝圣草,一面心中惴惴四下瞧了瞧,偌大的寝殿之中除了一对铜铸的哑巴赤金猊金兽袅袅吞吐烟香,空无一人,若是凤凰一下醒转过来要拿剑劈了我,真真连个阻拦的人都没有。
如此一思量,我手上不免一顿,后悔至极,思忖着不若食言趁凤凰尚且晕厥之时偷偷溜走。孰料此刻,榻上凤凰却轻轻一哼,似是痛苦难当,手上十指都微微蜷握了起来,见他如此这般,那蚜虫蛀肺腑的怪异之感又突兀地袭上我身,不自觉间却断了那溜号之念,手上抓紧将灵芝仙草种了出来。
然则我心中却有些奇怪,上回凤凰为穷奇瘟针所伤,我已予他服用过那灵芝圣草,之后也未曾听说他有丁点不适或是遗症,怎的今日前一刻他还生龙活虎地拔剑向我,后一刻便山崩地裂般说倒就倒了。
虽说疑惑,但转念一想凤凰这厮素来争强好胜,从不屑作丁点惺惺示弱之态与任何人,更莫说好端端地装病骗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