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
嗳?
原来不是纳妾之事,我如释重负道:“不是呀。”
凤凰闻言一下面色好转许多,紧绷的身体也稍稍松弛,紧追不舍问道:“那为何自那日我说你就快怀喜之后,便闷闷不乐郁郁寡欢?”
原来为的是这事,我便实话实说答道:“我孕前忧郁。”
这下,轮到凤凰脸色黑了黑,“你一颗果子有甚好忧郁的?”
凭什么果子就不能忧郁了?我又忿忿然。
待这习惯的“忿忿君”在我心里遛跶一圈依依惜别后,方才道:“我实在很愁呀。我不晓得我会生出个什么东西来。”
待“东西”二字蹦出后,我仿佛看见一团红莲业火自凤凰的头顶嘭地一声腾了起来,赶忙道:“你看,我爹爹是水,我娘是花,生出我来是朵霜花。前天帝是龙,天后是凤,生出你是只凤凰,小鱼仙倌娘亲是锦鲤,生出小鱼仙倌却是尾龙。而月下仙人和天帝为同父所出,却是只狐狸……是以,我十分吃不准,我是片霜花,你是只凤凰,最后究竟会结出个什么果子来。委实叫我忧愁,忧愁得很!”
凤凰一个失笑,嘴角笑涡时隐时现,伸手便弹了弹我的额头,“杞人忧天!到时自然便知。”至此,凤凰彻底地拨云见日,烦忧尽散。
于是,我的苦日子又回来了,我可怜的腰……
天道果然是酬勤的,半月后,我果然怀喜了。于是,我便从孕前忧郁转为了产前忧郁,日日提心吊胆,唯恐生出个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譬如狐狸仙之流,譬如扑哧君之流,这些皆是奇怪之中的个中翘楚。
五年之后,我终于从产前忧郁转成了产后忧郁,不为别的,就为我竟然产下了一个真身是只白鹭的奶娃娃。
白鹭,一只白鹭嗳。白鹭是什么,白鹭是水鸟的一种,水鸟!多么没有气魄的一种鸟儿,要是苍鹰飞隼这类气势非凡的鸟儿该有多好!便是只凤凰也好过一只水鸟呀!我恨不能将他塞回去再生一遍。
凤凰却很欢喜,从没见他如此笑逐颜开过,便是成亲那日也只是含蓄地欢喜,哪里有这般喜形于色。
他向来晓得我的心思,便揽着我宽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儿孙?一个儿子我便愁不过来,哪里还敢想孙子!
可是,每每看见这个小人儿糯米糍一样粉团团的小脸,每每被他用整只小手勉力地圈住我的一根食指,每每听见他天真无忧地咯咯笑着,我便释然了,觉得其实白鹭是这世上最美最纯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