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却见羌活一双哭得红肿的眼,一面将我扶起急匆匆塞给我一个包裹,“属下已经将盘缠和随身简便衣物都准备好了,族长,你走吧!再也不要回这皇宫,不要回圣医族!羌活知道族长的制药之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族长既知是‘清’之毒,天下奇珍异材何其之多,族长定能找到一种可解这毒性!”
“我不走。”我推开她递来的包裹,断然拒绝她,“我答应了等他,再不离开此地!”
“咳咳咳……而且,此番之毒确实不可解,若可解,便是为了他,我亦要拼尽全力解了毒,多陪他些时日……”
“族长,你这是何苦?”羌活泪流满面。
我虚弱一抬手制止她,“莫要说这些不中听的,我好容易醒来一次,你与我说些最近宫里宫外的趣事奇闻让我乐一乐……咳……咳……”
可是,羌活最后说了些什么,甚至说是没说,我却没能听清,原是不知不觉中又陷入了一场无边的梦境里。
本以为就此便一梦入忘川,不想,一日,却似生出些气力醒转过来。
我费力眨了眨眼,羌活应我要求,将扶着坐起来,左右背后皆堆满了软靠,我却仍是有些力不从心地歪歪斜斜。
羌活劝我躺下,我却示意她噤声。
“你听!是不是有脚步声?”我着紧问她。
羌活满面愕然,“没有呀……”
我却听见一迭声的脚步携着浓浓的喜悦急切向我奔来,或许是宫殿外,或许是京城外,或许远在北方的霍洛庚族,我听见了,我的心听见了。
紧接着,有钟鼓声在皇宫上方赫然响起,和着那疾疾奔来的脚步声,悦耳非常,那是昭告天下的凯旋得胜!
撑了这许多日子,终于等到了他的归来!
只是,这软软的身子却怎么也坐不住,只能眼睁睁任由它缓缓躺倒,但听羌活崩出一声溃破大哭,我却开颜而笑,切切叮嘱她:“你……你……记得……记得和他说……我,并未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