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义是个天生就不会道歉的人,也就算了。
如果明明这么正常的,却一句抱歉的话都没有和她说过,就真的有点更过分了。
吐了一手就不说了,之前还差点把她的手给掐断了。
这一路下来,已经有了渐渐泛紫的趋势。
是觉得之前见过两次算是认识,就不需要道歉?
世界上确实有一种人,面对越是亲近的人,就越不知道要怎么好好表达。
可是,她和旁边这位男士,顶多也就是几面之缘,和亲近两个字,八竿子都扯不上关系。
记完乘务长乘务员的名字和航班的信息,聂广义仍然没有要开口和梦心之道歉的意思。
就和失忆了一般。
……
聂广义确实是选择性失忆了。
长这么大,这应该是他最丢人的一次。
不仅如此,丢人之中还带着一股浓的化不开的恶心。
这样的事情要是没办法从脑海里抹去,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他不想到了罗马之后开车载着梦心之去佛罗伦萨了。
哪怕顺路程度超过80%,他还是没有那个脸。
梦心之有没有洁癖他不知道,他自己绝对是有的。
推己及人,如果有人就这么吐了他一手,他就算能克制住揍人的冲动,这辈子肯定不会想要再见到这个人。
……
飞机刚刚停稳可以解除飞行模式,宗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接听电话的人不是梦心之,而是坐在她旁边的聂广义。
倒不是聂广义把梦心之的手机给吐坏了,也不是梦心之的手机还没有消毒完毕,而是宗极打的就是聂广义的电话。
这个电话一接通,也就意味着梦心之给宗极报平安的电话变成了忙线。
“聂兄弟你是不是今天飞罗马,现在刚刚到达?”宗极在电话里,语气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急切。
“是的,宗极大哥。”
这会儿飞机的舱门还没有打开。
梦心之还坐在聂广义的旁边。
聂广义的这一声【宗极大哥】喊得梦心之很不是滋味。
她第一时间给爸爸打电话报平安,爸爸竟然把电话打给了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
她没有妈妈梦兰那么爱吃醋,但此时此刻,整颗心确实是酸到不行。
她这才出来留学,在爸爸心目中的重要性,就下降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