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教授,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是真的还相信爱情吗?”聂广义虽不反对,却始终持怀疑态度。
“年轻的时候,爸爸太注重自己的名声,错过了。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也只能是真爱才让爸爸还有想要结婚的动力了。”聂天勤倒也没有藏着掖着。
“名声……”聂广义不太确定应该怎么评价。
“大头,爸爸这一生,多数时候,都在为名声所累。”
聂天勤进行了自我剖析:“年轻的时候,怕人说我师生恋,畏首畏尾地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快退休的时候,怕人说我学术学术不端,篡改了儿子的志愿。”
“你还提志愿这种老黄历干什么?”
“好,不提。”聂天勤很是欣慰:“活到现在,爸爸也算是活明白了。谢谢大头。”
“谢我干什么?”
“如果你不能原谅爸爸,爸爸永远也不可能迈出这一步。”
“聂教授,你不说这是你的爱情吗,要是有人阻拦一下就放弃,那也算不上是爱情吧?”
“找老伴哪有找儿子重要?人在不同的阶段,肯定都会有不同的情感需求。但总归,也总要爱一次,人生才完整,你说是吗?”
“当然不是,爱过方知破碎。”
“大头,会好起来的,你还这么年轻。”
“聂教授,你说的都是什么?什么叫会好起来,你儿子早就已经生活在云端了。”
“大头,在云端的是飞行,不是生活。生活是需要接地气的。”
“那是一般人。像你儿子这种天才,要是接了地气,地都能装上火箭助推器直接上天流浪。”
……
“聂教授,你觉得咱们把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也做成表演性质的怎么样?”
“表演?大头,建桥梁是很严肃的事情,你怎么能想成是表演呢?”
“聂教授,你知道什么叫与时俱进吗?”
“这就是不与时俱进的事情!大头,非遗传承是很严肃的事情。”
“你都还没有听我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来了呢?聂教授。”
“那你说,爸爸听着。”
“我其实是从我同学的幼儿园那里得到了灵感。你看,他那边一个木工教室,就整成了特色,深受学生和家长的喜欢。我们技术储备上,还不比幼儿园强?”
“幼儿园的木工,和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