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小楼是灯火通明。二楼的房间里,一位大约十六、七岁青年,与时下流行的书生意气不同,身材高大精悍,五官深邃,眼神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坚毅。此时仍略显青涩的脸上却一脸凝重,爷爷和父亲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到了现在更是音讯全无。他这几天曾向爷爷和父亲的同事们打听他们的消息,结果那些人却是要不然闭口不语,要不然就是避而不见。以前那些整天上门奉承巴结的人,现在是视他如蛇蝎,看见他竟远远的避开。
透过玻璃看看小院周围影影绰绰,又想起每当家人外出时那如芒刺背的视线,不难猜出爷爷和父亲俩个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远在千里之外f省军区的小叔现在也联系不上,奶奶和母亲现在估计是也有所察觉,家里的气氛也是愈发的紧张和压抑。
这一刻他深刻意识到自己力量的渺小,爷爷和父亲行踪不明,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啪的一声,拳头拍在桌子上,震得压在上面的玻璃裂开不少细纹。一直在爷爷、父亲他们身后享受他们庇护的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渴望过力量,他一定要强大起来,强大到能保护家人的安全,强大到当家人遇到危险的时候能挡在他们面前,强大到成为能为他们遮风避雨的参天大树。
从f省省会出发的运货火车咣当咣当的驶出车站。某节装满麻袋的车厢里,从麻袋后面突然传出声音,“父亲,你身体没事吧”,接着从里面钻出来两个披着麻袋片的人。由于是运货的火车,现在车厢里是一片漆黑,看不清两人的长相,但从两人的声音和对话中可以猜出应该是一位老人和一位中年人,两人应该是父子俩。
“没事,一会半会的死不了。老子留着这条命还有用呢。哎,将来再这样下去,国家迟早就要毁在那群王八蛋手里了”,老者语气坚定,但是从他时断时续的说话中,能听得出来现在老人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没有想到他们的动作那么快,现在连二弟周围都有人监视。他们是不找到您不罢休了,看样子那件事情应该是真的了”,翟学文对着父亲说道。这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纸包着的半圆形的东西递给老者,“父亲,您先吃点吧,您也有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是临扒火车时我顺手顺来的”,见老者朝他瞪眼,连忙补充道,“您放心吧,我把兜里剩下的唯一一张粮票放那里了,绝对不是白拿”。
翟明山接过纸包,大口吃了起来,实在是饿坏了,老了,经不住饿喽。等三口两口一个大馒头下了肚,翟明山才开口说话,“估计他们也不是很确定我到底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