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躺在她身边、心如止水的帝王,今天白日里便迫不及待宠幸了一个异国婢女,甚至晚上还要再去寻她……
甄美人,就那般好吗?
而她翟含景,就……那般无趣吗?
翟含景不想深思,她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也不光是她,从前潜邸的老人,除了稍微年轻的云妃和贵妃,其余嫔妃都已经不再承宠了。
可她、她到底与旁人不同,是上官冽的妻啊!夫妻之事,不更应该夫妻来做吗?
翟含景仰了仰头,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她早做好决定不再计较此事了,但……
人之所以会难过,会伤心,不就是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吗?
“主子,该歇息了。”锦如欲言又止,到底还是说道,“主子可要先去看看大皇子?”
翟含景一顿,这才想起自己今日似乎还未去看过上官承。
但也没关系,皇上很是看重这个嫡长子,照顾的嬷嬷和乳母也都尽心尽力,她去与不去,倒也没什么差别。
尤其是,现在翟含景再看到上官承,不由自主的便觉得为这个孩子付出了太多。
为了怀孕生他,翟含景纤细腰身不在,失去了宫权,而生育之后皇上也不愿意再和她行房事,难免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生了嫡长子,确实所有人都高兴,翟含景一开始也觉得值了,她的后位,翟家的地位,甚至上官家的皇位,都得以保全。
但偶尔夜深人静,想想失去的那些东西,她又会忍不住问自己,值吗?
……或许值吧,对于一个皇后来说。但她除了是皇后,还是一个女人啊……
翟含景眸光失神了片刻,又微微叹了口气。
“主子在想什么?”锦如小心的问道。
翟含景摇摇头:“没什么。”她顿了一下,“我风寒还未好全,不去看承儿了,你去让乳母小心伺候着。”
“是,奴婢知道了。”锦如觉得也是,天冷之后翟含景的风寒和头疾断断续续总也好不了,还是别传染了大皇子的好。
紫兰殿中,秦婕妤也在发火。
可惜她不能像是从前那般砸些东西来痛快痛快,前后殿相隔不远,秦婕妤怕皇上听到什么。
她只能用掐宫女的方式来泄愤,几个宫女都被她堵了嘴跪在地上,呜呜哭着也发不出声音。
秦婕妤掐的自己都累了,还是觉得不痛快,她干脆找出一个细细的小鞭子,这种鞭子抽在人身上只会留下浅浅的红色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