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走前一步。
“十两银子打发我?你当我傻子呢?两场法事虽还没商定多少银子,但就钱家的家底和排场,至少也得三百两一场吧?两场就是六百两银子,您至少能净赚五百多两。然后,您就给我十两?打发叫花子呢?”
道士被噎了。
一个农女,不就值这个价吗?十两银子,对个乡巴老也不是小数目了。这人怎么这么贪呢?她一个女的,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总之,我要一半。你要是拿六百,我就得三百两!你作法的成本也算你的!你别忘了,我是你选中的人。你没经我同意,把我送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要是不对我负责到底,我就有办法将你踢出局。
今晚,我就可以让老太爷入我的梦,明天我就可以告诉老太太,老太爷看不上您的水平!让你滚蛋!”
就当是威胁也好,推拉也罢。
陶然确实无所畏惧。
这道士,一定意义上也是自己这个代理恶人需要处理的仇敌。他若愿意转成盟友,奉上合作,捧上金银,陶然自然可以暂时忽略他间接对原主造成的伤害。反之,他将立刻马上也进入她的小本本黑名单。
陶然说话间不忘瞟了眼院外,她的视线刚好和院门口的嬷嬷对上。
彩嬷嬷讪笑了下,她已经吩咐完了,可她怕招惹这院中煞气,实在不想进来,于是笑道:“大概要等一会儿,我让丫头们去准备茶水,也让道长喝杯茶。”
说着,彩嬷嬷又在院外忙着呼叫起来。
既然还有时间说话,陶然便又进了一步。
“您心里清楚,这煞气和水鬼怎么回事,所以这两桩法事,难度如何,您心知肚明。绝对不是非您不可!白花花的银子便宜了别人,难受不?”
道士被堵得急了:“你个小丫头,倒不怕我去告发了你!”
“告发我?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去告诉老太太,你故意趁彩嬷嬷不在,逼迫我照着你的说法帮你做事以换取钱家的信任和金钱。我就告诉老太太,你是个江湖骗子!
你大可以看看老太太是信你,还是信我这个让她老人家眼见为实的人,我这个帮老太爷传话之人!”
其实说到这里时,道士又退了两步。
他想到了一件更糟的。如果李金桂真告发自己,老太太一定会笃定,从一开始自己在一堆姑娘里选定李金桂,就是因为自己与李金桂是同伙,想要来钱家骗钱的。这反而更是自己招摇撞骗的左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