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个身材魁梧的汉子。
袁崇焕记得此人,便是排在他后面一位的进士孙传庭。
他前几日,在奉天殿金殿传胪(4)时,两人寒暄过几句,袁崇焕对此人还有点印象。
“元素兄,你还在此作甚?”
“哦哦,原来是白谷兄,几日不见,不知你还在京中。”
袁崇焕抬头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出很多的孙传庭,微微皱眉,此人不过二十出头,却仅排在自己后一位,让他这个三十六岁的三甲四十名进士,显得更加扎眼。
更让袁崇焕不爽的是,孙传庭身上还穿着传騄日时穿着的进士巾服。
“进士巾服,不是要在释菜礼后收回吗?”
袁崇焕脸带愠色,看来南北之分还是有的,他的进士巾服早早便被被国子监收去,这个北方佬还穿着在此招摇过市,在人前炫耀!
莫非只是因为他袁崇焕是从广西来的举人?……
“元素兄,明日内城斩杀东虏,开原参将阙下献俘,六部衙门和新科进士皆可观刑,圣上或许也要御临,元素兄,一同去否?也让各位大人看看我等新科进士风采!”
孙传庭说罢,抬头望向袁崇焕。
袁崇焕看孙传庭鲜衣怒马,心想,明日献俘,你这北佬今日就穿着进士巾服招摇过市!
“元素兄,听闻你写的平辽策,兵部都看了,都说是老成谋国,怕是要洛阳纸贵了!”
袁崇焕脸色阴沉,上月会试,他在试策卷纸上误把半年平辽写成了五年,手轻轻一抖,名次就掉到了三甲四十,至今悔恨不已。
孙传庭还在拿试策说事,袁崇焕觉得是在羞辱自己,再也忍不住,飙出经典粤语:
“丢哪妈,扑街仔!可爱咩!”
“(不翻译,混蛋,得意什么?)”
说罢便率书童森悌,朝会馆而去。
孙传庭呆了片刻,他今年不过二十五,生于山西,长于三晋,汲汲于文章,不好出游,不像乔一琦那样见多识广。
这次来京师会考,算是孙白谷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遇见岭南士人,孙传庭觉得这袁崇焕虽性情刚急,和自己秉性不同,却也算个干才。
此人谙熟用人理财、兵法战事,据说这次试策(廷试之文),袁崇焕写的便是平辽之策,用兵奇正,洋洋洒洒,浩然正气,颇得兵部主事青睐。
旁边仆人操一口山西话问道:
“谷哥,这蛮子说甚?是骂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