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客眼前一亮,能够去朝鲜游历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这个时代的长途旅行充满各种危险:盗匪、气候、疾病、水土不服等等。
沈阳至朝鲜路途不远,虽是舟车劳顿,然而和朝天使同行,应当会顺利很多。
徐霞客心中执念顿时被刘总兵激起,惊喜问道:
“大人,此事可是当真?”
刘招孙信誓旦旦对他点头。
“当然是真的,你这趟过去,顺便帮本官考察一下朝鲜铁矿。”
徐霞客连忙表示没问题,心想朝鲜铁矿和大明铁矿也没啥区别,挖就是了。
“刘大人,那位朝天使怎么称呼?我不会说朝鲜话。”
徐霞客神色有些惭愧,毕竟他游历大明各地,精通十几种方言,连客家话都能听懂。
不过这朝鲜话却是超纲了。
“大舅哥。”
“徐先生不必担心,本官已经给大久哥说明,过了鸭绿江,他会把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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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挤过密密麻麻的辽民,来到一名身材魁梧的开原军把总面前。
“军爷,小人也想到中军卫队做事,你看我可以不?”
裴大虎像座黑塔一样站在人群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一群打行和辽兵围着裴大虎吵吵嚷嚷,裴大虎耳边嗡嗡作响,没听到那少年说话。
“军爷!”
少年贴着他耳朵大喊了一声,裴大虎被惊得猛地回头。
眼前少年披着件不合身的棉甲,全身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望向裴大虎和四名开原战兵。
裴大虎压住怒火,上下打量这少年一番。
棉甲一看就是从死去的后金兵身上拔下来的。
天气寒冷,辽民从城内死尸体上扒拉铠甲衣物,开原军也管不了,裴大虎早已见怪不怪。
少年约莫十六七岁,身材格外高大,几乎与裴大虎差不多高。
少年神色冷峻,一脸桀骜之下隐隐有些愤懑和不甘。
裴大虎不由多看这人两眼,很快发现他肩上还有一处箭伤。
“鞑子射的?”
“一个刀疤脸包衣射的,我的六个伴当,都死了。”
裴大虎神色微变。
那日浑河血战,他和刘大人在南岸,亲眼目睹一群游侠儿挡住正白旗大军,挡了足足小半个时辰。
裴大虎凑到少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