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他们不要耽误自己发财,赶紧渡河。
连远处忙着夯土,垒砌土墙的流民也朝这边涌来,所有人都想尽快过河,砍下刘招孙人头。
那些开始渡河的人此时不能撤退一时也难以登上北岸,很多人成了开原兵的活靶子,一些携带弓箭的老营马兵,则跪坐木板上,弯着身子和开原兵对射。
高迎祥趴在一个有盾牌的老营身后,借那人掩护自己,透过盾牌边缘朝对岸打量,一个厮养负责划水前进,木板冒着密集的炮火箭雨晃晃悠悠向北岸漂去。
此时从河面望北岸阵地,开原兵炮火愈显密集,连绵不绝的白色弹幕将河岸与城墙连为一体,分辨不清,它们就像一群吃人妖魔,不停吞吐橘红色火焰收割流贼生命。
从那条白茫茫的弹幕后面,不时射出铅子儿、火箭、铁球,砸向河面,倾泻在蜂拥渡河的流贼人群中。
“高迎祥,你婆姨呢?”
举盾的老营兵和高迎祥同村,也是姓高,所以才肯带他过河。
“在那边踩了雷,一条腿飞上天,死球了。”
高迎祥举起那把缺了口的长刀,指了指身后,刚要请教同乡渡河后怎么打狗官军,一支黑影直往他飞脑袋飞来,老营兵急忙拉他一把,高迎祥一缩身子,大箭贴着他头皮射向身后,将后面那个划水的厮养脖子胸膛射了个对穿。
那厮养惨叫着,趴在木板上两脚乱蹬,充满哀求的望向两人,不等高迎祥反应过来,老营一脚踹向厮养,将伤员踢到河里。
“你来划!”
老营瞟了眼脚下还在滴血的船桨,抬头望向高迎祥。
高迎祥忐忑不安的握住船桨,此时距离岸边只剩十步,无数木板纷纷靠岸,成群结队的流贼不顾死活跳下木板,登岸和开原兵近战搏杀,原先密集的火铳射击声明显稀疏了很多。
“高大哥,额跟着你,算跟对人了,过了河,咱们兄弟们一起登城,杀····”
他话没说完,只听梆一声闷响,又是一支重箭射在牛皮盾牌上。
“驴毬子,狗官军还会射箭!老子这可是三层牛皮盾牌,看你射的透!看老子冲上去砍死你们!”
老营兵话未落音,嘭一声响,壮硕如牛的身子连带着牛皮盾牌,像被铁锤击中一般,直直飞了出去,落入木板旁边的河水中,高大哥一时没有死去,手脚乱蹬,被铁蒺藜缠住,动弹不得,兀自用手将木板朝北岸推去。
“好兄弟,当官了记得给我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