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奴婢多嘴,做母亲的眼里,儿子再大也是儿,哪能当真不管?”
李樗摇摇头,闭目思索起来。
他这一世算是掉进了蜜罐里,自幼享尽荣华富贵。
但得了这些好处,也必然承担起相应的东西。
比方说,孝道。
后院那位夫人萧清悦虽然不是他的生身母亲,但却是继亲姐姐之后嫁进来当续弦的靖宁侯府二小姐,无论从亲缘关系,还是封建礼法的角度来论,都与真正母亲没有区别。
甚至就算在感情上,她也把全部心血倾注到了李樗身上,将心比心,李樗实在没有办法违逆。
不过母亲那边其实还好说,就算再头疼,也只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说教而已。
麻烦归麻烦,但是干涉不了他的自由。
李樗有着现代人的灵魂,自幼都把那些说教当成耳边风,一味我行我素,也不见母亲把他怎么着。
父亲武安侯那边才是真正的关键!
李樗有些为难,究竟要不要跟他摊牌呢?
如果他摆出父亲的架子,要执行家法,强行左右自己的选择怎么办?
大乾可不是什么讲尊重,谈个性的地方,尤其老子管教儿子乃是天经地义。
李樗怕就怕薛安把昨夜的事情禀报上去之后,武安侯会下令夺自己的宝,禁自己的足,彻底断送自己继续追寻诡谲的机会。
以自己现在的本钱,别说反抗了,就是伸冤都没有地方伸冤去。
这样的父亲,比起诡谲的规则来也是不遑多让,完全无法抵抗啊。
带着这样的担忧,李樗洗完澡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立刻就往后院去了。
这一世的爷爷奶奶早已过世,侯府里面,能够劝得动父亲的也就只有母亲了,一定要哄好才行。
萧清悦是个容貌极其出众的贵族女子,据说和李樗已故的母亲有九分相似,李樗自己的相貌也有些随她们,堪称俊美无俦。
萧清悦出身富贵,养尊处优,都已经四十出头了,仍然保养得跟花信之年似的,看起来倒像是李樗的姐姐。
此刻坐在厅内上首,秀眉微蹙,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哀愁。
几个武安侯的姬妾在旁边站着立规矩,似乎才刚刚殃及池鱼挨过训,个个低眉顺目,看不出什么表情。
李樗见面就赔笑作揖,道:“孩儿给母亲请安了。”
萧清悦看着李樗,柳眉剔竖:“树哥儿,你长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