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到这个可能性的瞬间,他浑身如堕冰窟,整个僵直住。
可是看见炕上熟睡的两个孩子,却又忽的转为坚毅之色,抄起不远处的柴刀,点上油灯,走了出去。
虽然官府并没有明说什么,但在坊间已经有小道消息流传,说是利用火焰可以对付那些邪魔。
严元第这样的城西幸存之民睡觉不得安稳,都得有油灯或者火把之类的东西在身边,才能稍微带来几分安全感。
此刻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去查看,自然也离不得这些家伙。
月光之下,天地清朗,从房中出来的严元第没有花费太大功夫就看清楚了外边的情景。
让他不由自主面色大变的是,竟然有个人躺在自己院子里。
“谁?”
他带着几分惊颤之意低声喝问,一时两股战战。
可是念及自己的两个孩子还在屋里,又不得不继续往前行去。
无论是人是鬼,都得处理一下才行。
结果不久之后,看清楚那真的是个人,他不由得浑身像是被抽空一般,彻底松了下来,几乎瘫软在地。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邪魔……”
不过很快,他的面色又再次凝重起来。
“这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我家里?”
严元第把油灯照了过去,发现那是一个相貌忠厚的中年人,看起来农民出身,面上和手掌都带着几分饱经沧桑的痕迹。
他不知道的是,这人正是从李樗手里逃脱出去的“石匠”吴岩。
此刻吴岩的状态绝对称不上好,在城中到处躲藏,逃避官府的追杀之后,身上的诡谲之力发作,魔化早已不可逆转,已然是到了回天乏术的地步。
为此,他冒险返回城西,准备在这边找些空的民居暂时休养,但却一时没有想到,官府组织人手四处排查,逼迫得他到处转移。
这一回,还没有来得及检查这户人家,就因伤势发作,直接晕厥了过去。
无人知晓,在这么一个近乎可笑的情境之内,堂堂魔教大护法,“石匠”吴岩因为又累又饿,伤病发作,耗尽了早已油尽灯枯的生命力。
他再也无力控制自己身上的诡谲,诡异褐芒凝聚,化出一个牛眼大小,形似鹅卵石的石珠子。
严元第蹲下来,想要叫醒对方,却是莫名其妙的触碰到了从其手掌之中滚落的石珠子。
“什么东西?”
严元第稀里湖涂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