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盘盘道儿!”说着,名曰六爷的疤脸汉子,拍了拍身旁睡着的那位。
然后就伸着手在被窝里摸索着烘热的袜子,掏了出来,往脚上套。
被喊起来的老三,最大的特点就是光头。
看来还不想起床,换了个姿势,两手抽了出来,一只垫下巴下面,一只朝着瑟瑟发抖的贾东旭招了招手。
“家哪咧?”嘈嘈切切的起床声,没抵挡老三的浑厚低沉的声儿。
贾东旭冷汗“唰”一下,流了下来,感觉这里不是牢房,变成了阎王殿,黑白无常索命来了。
“三哥问你话呢!你小子,愣什么。”
大黄牙恢复了过来,瞅着贾东旭这么没眼力见,害了自己吃了一记大嘴巴子,还有挨一脚。
爬起来后,忍不住上来反手倒抽了贾东旭一大耳光子。
“你……你们打人,管教说……说了不兴打架。”
贾东旭就像个刚出社会的孩子,丢下了手中的破被子,捂着脸,眼泪水就要滴了出来。
细细碎碎的声儿,顿时停了下了,六爷的袜子也不穿了,脑袋转了过来。
大黄牙也瞪大了双眼,然后一阵安静后。
“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笑了,老三笑的声儿最大,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水,爬了起来,穿上鞋子。
“六爷儿,感情,是个雏!”大黄牙咧着嘴,朝着里边儿邀着功道。
“老子用你说,把头转过去,别用你的牙对着我。”
大黄牙听话的收起了笑容,恶狠狠的看着贾东旭,眼神里,透漏着对解放的渴望。
老三儿背着手,走了过来,右手拍拍贾东旭苍白带着掌印儿的脸蛋。
“对,腻儿说的么错,管教是说不呐打锤,但是他么交代,不呐锤人,咋咧,腻儿是想试试咯。”
陕普话低沉地从老三儿口中说出,两只拳头抬了起来攥紧,骨节在贾海杰的眼珠子前爆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儿响。
贾东旭颤抖着身子,身子骨往后缩着,像是一只鹌鹑一样。
“不,不敢,回三哥的话,我家四九城的南锣鼓巷大杂院的。”
牙齿就像被冷空气冰冻了一样,上下打着颤,贾东旭吞吞吐吐的把话才给交代完。
“六爷儿,怎弄?”三哥回过头试探着询问大甲(牢头)地意见。
“盘顺咯,别出岔子结了梁子。(问好咯,别搁外面有白道照应,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