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
远处蔚蓝的天空下,滚滚白烟中,浅绿色的火车头带着身后长长的列车,沿着金色的麦田往南驶去。
一望无际的滚滚麦浪,代表着今年的收成,田间地头,到处洋溢着社员们的欢声笑语。
田埂边上,民兵训练用的步枪,全都堆在一起,像朵朵为粮食丰收而庆祝的鲜花。
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
脖子上系着红领巾的少先队员们,此时跟在大人们的身后,把地上漏掉的麦穗拾起来,十分珍惜的放在收割好的麦堆里,对于别人来说,这是粮食,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工分,意味着能为家里出一份力了。
不远处的竹篮里,盖着灰布的下边,空荡荡的盐水瓶,边沿破损的瓦罐,提醒着孩子们,这工分,并不是那么好挣的。
绿皮火车的靠窗硬座,刘强掰下手中姐姐炕的面饼,一点一点塞进嘴里,哪怕是掉在衣襟上的渣滓,都会润了润手指后,沾在指头上塞进嘴里。
“雷子你看,那边拱垄子的能人,还是个女的,家里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一边看着窗外,心思却早已飘荡在远处的老家了,指了指天地里割的最快的那个女人,不由自主的,他想到了自己的媳妇。
刘雷则是好奇的看着窗外,不论是对于火车自身,还是窗外不断掠过的事物,还好车速并不快,得以让他看见刘强刚才指的地方。
烈日下金黄色的草帽,炎炎夏日依然冒着寒光的镰刀,所过之处麦垄不断倒下,刘雷的嘴用力的抿了起来,时间过得好快,这一年的夏收就开始了,时间过的也好慢,他手中的脱落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老茧,在隐隐作痛。
“他们应该干完了吧,南方,前些天应该就熟了!”
抢收抢种,对农民来说,就在那几天的窗口期,时间紧,任务重,与老天抢时间,是一年最辛苦的时候,两位远在京城漂泊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李峰的婚礼,恐怕早就回去帮家里分担这股压力了。
“玉米应该种下去了,去年留的花生种,想在自留地里种,不知道你婶可种下去来!”
作为老庄家户,比刘雷早二十年土里刨食儿的中年人,对于季节的变迁,比大侄敏感多了,走的时候,谁都想到今年,竟然拖到了现在才回去,心情有些不复平静,害怕失去两个壮劳力,会把家里人给忙坏了。
“应该没事,队里那么多人,我爸不还在么!”
像是看出刘强隐藏在内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