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片刻,道:“乌掌柜,我有些话想和她说,麻烦别让外人进来。”
毕月乌耸耸肩,独自走到巷口,弹指布下一道阵法:“放心,我保证不偷听。”
待得四下无人,宁言半蹲下身子,表情不免有些复杂。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个小乞丐拥有这等机缘,未必是件好事。
“阿龟,你好好和我说,你是不是捡到什么功法秘籍了?”
赵阿龟懵懵懂懂的,只顾看着宁言的脸傻笑:“没有。再说我也不识字,捡到也看不懂咧。”
“那你现在怎么……”宁言话语一顿,想到她可能完全没有修行的概念,于是换了个直白的问法:“怎么这么大力气?”
“上次恩公给了我不少钱,我拿那些钱好好吃了一顿。可能吃太饱了,肚子撑得有点难受,我就像这样,哈,呼,哈,呼……”赵阿龟张大嘴巴,以一种古怪的节奏大口吞吐,像是只滑稽的小蛤蟆,“等我睡醒了,就感觉力气变大了很多,身体里像是有热乎乎的小老鼠在钻来钻去。”
“一开始我还被吓坏了,以为有老鼠趁着我睡觉的时候钻进我嘴巴里去了,总担心自己会不会突然死掉。”
“后来我发现,那些小老鼠不会伤害我,还会让我力气变得很大,就不担心了。”
赵阿龟不知道那小老鼠是什么东西,宁言却能理解。
气感。
没有经过任何功法指引,却依靠无意识的吞吐就练出来的气感。
“你以前没吃饱过饭么?”
说起从前,赵阿龟的脸色很平静,听不出悲喜:“我从小就没阿爹阿娘,没人给我吃饱过饭。”
果真是个苦命人……
宁言神色一软,怜惜得揉了揉她的脑袋,她又继续道:“我听赖狗儿说,她爹娘还在时会给她做好吃的,让她吃饱饭。恩公给我吃饱饭,那以后恩公就是我爹。”
说着说着,她忽然被自己严谨且缜密的逻辑折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直接给宁言磕了个响头。
“爹!”
短短一个字,喊得铿锵有力,很是脆生。
宁言两眼一黑,慌忙侧身让开,“别别别。”
“爹,我现在力气可大……”
“叫恩公就可以了!!”
“哦哦哦,恩公,我现在力气可大哩。我、我不当乞丐了,我在车马行那边,帮车马行搬货,那些大人都搬不过我。那边管事说,我一个人能顶、能顶……”赵阿龟很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