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确实也不是叙旧的时候,便又谈回正事。
“你说办法啊……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
宁言望着殿内四壁上游弋的绯色龙影,轻声道:“我不妨将话再说得明白一些,只要圣上想要郡主活,郡主便一定能活,若圣上想要她死,谁都救不了。”
“此事关键不在于我们,而在于圣上的决断。”
话音落下,殿内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阴霾,气氛瞬间跌入了冰谷。
宫城内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如今圣上对于幼清郡主的态度,这样一来,安能有活路?
宁言扫视众人的反应,忽然笑道:“不要那么悲观,境况还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坏。”
“这样吧,我给大家说一个故事。”
“秦时有个权臣名为赵高,欲行祸乱之事,可又恐群臣不从,适逢一日有人向秦皇献鹿,赵高便故意指着鹿曰‘此马也’。秦皇不信,赵高便问于左右,言马者便被他放过,言鹿者则被他暗中记下。事后,他借此之事大肆排除异己,群臣皆畏惧于他,从此他权势更甚,牢牢把持住了朝堂社稷。这典故就是指鹿为马。”
众人闻言露出思索之色,没过多久,璟儿率先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你是说……现在郡主便是那头鹿?”
宁言点了点头。
周皇之所以迟迟不表态,无非是想藉由此事,看看汴京城的水面之下里到底还藏着多少魑魅魍魉,看看他这位大周天子对于朝堂是否还具有完全的掌控。
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他猜不到周皇究竟要做何种大事,但他能感受到周皇的急迫,甚至急迫到决不允许朝堂里有任何不一样的声音。
“这样啊……不过我怎么没听说先秦有个叫赵高的权臣?”
“所以说是故事嘛。”
璟儿了然,只是回想起来总觉得将周皇比于权臣不太妥当,可她转念又一想,圣上都将郡主府逼到这份上,那她也……
她脑中没来由地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急忙默念心经排除杂念。
崔槐坡脸色稍稍恢复了些红润,道:“我们,该怎么做。”
“内侍省、司天监、太医署……他们不都已经给出答案了么。”宁言收起嘴角笑意,意有所指:“顺着他们的意思,且行且看。”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也需做两手打算。”
说罢,他问杏芳要过纸笔,略一思忖,洋洋洒洒写了三张纸条。
“这张字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