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忙的诶,不去了。”
“晚上呢?一起吃个饭?”
“晚上也没时间。”毕月乌耸耸肩,目光在宁言的脸上停留片刻,又耐着性子解释道:“我要走了,有急事。”
经对方这么一说,宁言也是想起毕月乌当初接到的调令是将他押解到汴京,而如今,他已在郡主府安顿了下来,那么毕月乌的调令自然算是结了。
只是这些日子习惯有毕月乌陪在身边,大半年的朝夕相处,到了离别时,要说起来还真有几分怅然。
毕月乌似乎看出了宁言的复杂情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眨着眼睛揶揄道:“怎么?舍不得我了?”
宁言仰头望天,“是啊,就算是条狗养这么久……”
“滚滚滚!”
“诶诶!别动手啊喂!”
一番友好的拳打脚踢,宁言狼狈逃窜到楼梯口,毕月乌一边叫嚷着一边象征性追了几步,终究是止住了步伐。
隔着栏杆,两人忽然默契地相视一眼。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他们各自心中都很清楚,今日便是分别之日。
宁言长叹一声,收起嬉笑的态度,略一抱拳,正色道:“乌掌柜,就此别过,珍重。”
毕月乌点点头,简单回道:“你也是。”
道完别宁言也不再矫情,转身走下楼梯。
然而他才将将走到第一个转台处,身后响起呼喊。
“宁言。”
宁言闻声半转过身子,楼梯口没有人,只有声音从上头飘来。
他愣了愣,伸着脑袋问了句:“啊哈?还有事么?”
约莫一盏茶后,传来毕月乌的回应。
“到了龙门山,别逞强。”
宁言哑然失笑,朝着空空如也的楼道挥手道:“知道啦。”
说罢,他继续沿着楼梯拾阶而下,可没走出多远,上面再度传来声响。
“喂!”
宁言疑惑得抬起头,毕月乌不知何时已来到楼梯口,正趴在栏杆上看着他。
天井上下一通,蜿蜒盘旋的楼梯不断向远处延伸,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扶手上雕刻着的云浮便也随之缱绻,纹理错落,一圈一圈的,恍惚看去只以为是次第开放的花瓣,连同某些无法言明的情愫一同碾碎在无垠之中。
宁言一时摸不清他的想法,哭笑不得:“又怎么啦?”
毕月乌没有说话,歪了歪头,那支宁言亲手雕作的白桃簪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