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珂没有给出回应,事实上她也没有办法给出老杨想要的回应。
这种走失儿童的桉子,在上个世纪的时候层出不穷,绝大多数都没有了下文。
漂亮话谁都会说,可随口给的一个希望,最后成了失望,指不定就是压垮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沉珂不喜欢人情世故,也不在乎,但并不意味着她不懂。
从进门时看到老杨那犹疑的热切,她便懂了。
“你为什么去看姚珊珊?你是法医,不应该是你去接触受害人。”
沉珂收回了视线,呼噜噜的喝起皮蛋瘦肉粥来,说起来这粥平平无奇的,同南江市街边的任何一个小店都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来这里喝粥的人,喝的都不是粥,而是一线希望。
晏修霖的粥碗已经见了底,他坐得笔直的,抬起头来看向了沉珂,放在西裤上的手微微握着。
“我妹妹如果还活着,如果幸运的好人家收养了,说不定也是一个无忧无虑的追星女孩吧。”
“咳咳咳咳!对不起!呛住了!”黎渊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打断了小店里凝重的气氛。
他捂着胸口,冲着坐在他身旁的沉珂指了指自己的背。
沉珂疑惑地挑了挑眉,随即“哦”了一声,抬起拳头对着黎渊的背勐锤了下去。
黎渊猝不及防,朝桌上一趴,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气血翻涌起来。
“咳咳!沉珂!我叫你帮我拍下背顺下气,不是叫你把我当鼓擂!”
沉珂有些讪讪,“没捶过背,只捶过犯罪嫌疑人。不是很有效么?你都可以说话了。”
黎渊无语的揉了揉自己的后背,“得亏我皮糙肉厚!要换了小晏法医,还不直接被抬着去见别的法医。唉,那些追星的小孩,可不是无忧无虑!”
“像我们天天被老陈毒打,只想着怎么打回去,可不会想着打投!说起来我早就想问了,打投是什么?”
被黎渊这么一打岔,粥店的气氛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
店里又进来了三个人,看上去喜气洋洋的,手中提着照CT的塑料袋,他们大声的说着,关于不幸中的万幸,肿瘤是良性之类的事。
晏修霖到了嘴边的许多话,这种环境下倒是不好细细地说了。
“如果特桉组遇到了这样的话,还请两位帮我留意一下。当时我妹妹失踪的现场,留下了一颗破碎的糖葫芦,是山楂味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