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披风,还是嬷嬷披着吧……”
崔嬷嬷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心里觉得自己格格真是体恤人,天底下就没有比格格更好的主子了,虽然满肚子的感激,可她还是牢牢地按着芷云想扯下披风的手,笑着安抚道:“奴才谢格格体恤,只是奴才身子骨硬实得很,格格才要小心些,得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很快,大家赶到离竹林最近的一处花厅避雨,这么一闹,姑娘们一时都顾不得什么规矩,叽叽喳喳地凑在一处说话,芷云特意留在最外面,坐在崔嬷嬷帮她用披风垫好的石凳上,升起一个微型观察眼,想要看看情况。
她好歹出了这么大的力气,怎么也该看看救得到底是什么人。
这场大雨果然厉害,不过片刻工夫,大火变成小火,小火化作青烟,裕亲王府的侍卫们也赶了过来,剩下的那一点儿火星儿,构不成危险了——侍卫们从烧毁的屋子里推出一个铁铸的,有四个木轮子的‘轮椅’,上面坐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右小腿儿空空的,显然身有残疾。
他的头发焦黑,脸上也灰尘满布,根本看不清楚容貌,但芷云却是一下子愣住,一向波澜不惊地心绪,也颤动起来——这年轻人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女童,轻柔地拍着女童的后背,本来嘶声裂肺地啼哭地孩子,便渐渐安静了,只是抽抽噎噎。
他看着女童的眼神——那种悲悯的,宠爱的,疼惜的眼神,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