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们清楚,依靠任何东西,任何的事物,任何的人,都不如依靠他们手中的刀枪。
靠着手中的刀枪,他们重新吃上了米,重新成为了人。
但是在他们之中,有的人不仅吃上了米,还吃到了肉,他们也尝到了血肉的滋味……
陈望紧握着手中的马刀,刀柄冰凉的触感还有迎面而来的逆风,让他重新清醒了过来。
在时代的洪流中,每个人都只是被裹挟着向前,就算是拼命的挣扎,仍然显得极为无力。
波涛汹涌,水流湍急,稍有不慎,便是身死人亡。
要想改变这样的时代,要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必须要不断向上攀爬,就必须要登临高位。
陈望重新抬起了头来,他没有选择,甚至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现在的他不过只是军中一名小卒,他只能去做好现在自己可以去做的事情。
沉重的马蹄声中,战马的响鼻声不时在骑阵之中响起。
甲叶的摩擦声,刀背与盔甲的相撞声,还有猎猎的旌旗声也全都交汇在一起。
流贼前部、中部的步队被冲的阵势大乱。
官道之上,最前方那被缠住的明军前部终于是得到了喘息之机,他们在敌军陷入混乱之时,火铳齐射,火箭齐发,随后迅速的向着后方撤离。
而在远方,那两支一直没有行动的流贼马队终于是有了动静。
两支流贼的马队犹如两条张牙舞爪的长龙一般在大阵之中游动,他们的龙头的方向全都朝着一处。
陈望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座下战马的速度已经提了起来,两条长龙的龙头对的不是别处,正是他们前进的方向。
但就算如此,骑阵前行的方向仍然没有改变,曹文诏似乎就像是没有看见一般。
陈望没有再度出言,这种场合的大战,曹文诏远比他的经验丰富的多,敌军的调动并非是秘密,自己都看见了,没道理曹文诏看不到。
既然曹文诏还选择继续前行,那么定然是心中已有定计。
前方官道之上一阵旌旗舞动,听起来有些杂乱的军号和步鼓的声音在陈望的耳畔急速的响起。
在声音响起的下一瞬间,官道之上原本拦住了他们去路的军阵,犹如波开浪涌一般迅速的向着两侧分离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路。
“呜——”
短促而又急切的军号声再度响起。
陈望眼神陡然一厉,旋即握紧了手中的马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