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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起潜回信了?”
卢象升双手按着案桌,身躯微微前倾,他的手紧紧的抓着案桌,因为用力,甚至连指节都已经是发白了。
建奴的主力已经确定就在顺德府,西南方正是多尔衮带领的正蓝旗,而东北方合围而来的则是领着正红旗的岳托。
在巨鹿他收拢了一些返回的军兵,如今麾下有将近万人,在数日之间探得消息,高起潜屯兵于鸡泽。
前日,高起潜移兵已经至威县,距离他们不过五十里的距离。
只是他连发了三道请求高起潜和他一起合击建奴的请求,全都无一例外石沉大海。
卢象升面上的希冀之色,随着杜文焕的摇头最终慢慢的消散了。
“高起潜领其所部,往临清方向遁走了……”
卢象升的神色慢慢的冷淡了起来,心中最后的那一丝希冀也就此被扑灭,再没有了丝毫的幻想。
杜文焕看着坐在上首一瞬间彷佛失去了所有精气神的卢象升,最终还是上前了一步,最后劝说道。
“督师,建奴包围网如今还有缺口,此时移营为时未晚。”
杜文焕目视着卢象升,他少时从军,累进为参将、副总兵,总兵,甚至提督一省军事。
数十年来,他在无数的督抚手下任职选锋,但是没有任何一人如同卢象升一般。
治军以身作责,不扰民、不贪污,廉洁自律,坚持原则,从不妥协。
本来在接到兵部传来大同示警的调令之时,他就准备走。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是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
他这辈子没有服过任何一人,哪怕是他的亲叔杜松昔日他都没有服过,但是这一次他服了。
这样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死法……
“此正死所,再移何处?”
卢象升缓缓的摇了摇头,拒绝了杜文焕最后的提议,他早已经没有了选择。
“呜——————”
杜文焕还想再说,但是帐外陡然升起的号角声打断了他和卢象升之间谈话,也打破了营垒内外的宁静。
夹杂在号角声之中的,还有阵阵的如泣如诉的筚篥声。
筚篥声低沉呜咽,号角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从四面八方传来。
杜文焕神色冷漠的抬起了头看向帐外,号角声和筚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清楚那是建奴大军四面合围而来相互呼应的号令声。
建奴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