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矮台,看向了矮台周围一众汉中军的军卒,看向了校场外围的密密麻麻的军帐,看向了沿山遍野招展的火红色旌旗。
来到襄阳之后,再度见到陈望的时候,左良玉便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错的离谱。
陈望的图谋,远比他想得更为恢宏,更为庞大。
在襄阳城外的一万余名汉中军,人皆披甲,令行禁止,是绝对意义上的精兵强将。
而这还不是陈望麾下所有的兵马,仅仅是陈望麾下的直属骑兵,和两个底下参将统管的援兵营。
各镇各营都是在吃空饷,但是陈望不仅没有吃空饷,麾下的营部甚至兵额超编,还要借着辅兵的名义作为掩饰。
养兵是需要钱的,朝廷拨下的军饷不可能足额。
就是去养兵额内的兵马都很是困难,军饷根本不够。
陈望麾下的汉中镇兵马如此之多,这些兵马自然不可能不需要军饷,那他们的军饷又从哪里来?
军饷的来源不提,陈望花那么多自己的钱,去养这么多兵马,是为了什么?
野心……
陈望拿起了酒杯,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
陈望并不喜欢这个词,这个词并不是什么好词。
说实在的他从来就没有过什么野心。
要是有得选,他甚至不愿意来到这里。
但是他没得选,他不仅到了这里,还被卷入了浩劫之中。
时代的洪流裹挟着个人的命运。
被时代裹挟的命运只能随着时代沉浮。
他能够一路走到今日,其中很多的艰辛根本不足为外人道。
“就当是野心吧……”
陈望没有反驳左良玉所说的话。
“其实,你之前想的也并没有错。”
陈望目视着远方的襄阳城。
“我一开始,是想过要当戚继光。”
“可惜,朝堂之上没有人是张居正。”
明末这个时代,其实真的不缺乏良将。
前有杜松、刘铤、后有卢象升、孙传庭、曹文诏、曹变蛟。
就算是在南明的时候,也也李定国等一众愿意才情卓越的将校。
只是明廷从内部之中早已经腐朽多时,上百年的文武失衡,使得明廷的根基早已经溃烂不堪。
“至于李成梁……”
陈望看了一眼左良玉。
历史上的左良玉,就是想要当李成梁那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