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慈。
对,是叫王慈!
不是朱景炽!
我打小便知自己生而不凡,肩负重担。
所以“隐忍”二字,成了我生命的主旋律。
在王府时,王家“爹娘”对我呵护万分,却带着分明的冷淡疏离。
亲情为何物,我不知!
“爹娘”不让我与同村同龄的孩子玩,说他们天生下贱,是蝼蚁之类。
友情是何物,我不知!
下人们都对我彬彬有礼,尊敬有加,却在一转身,便偷偷议论于我。
主仆情义,我也不信!
所有人都告诉我,我是要做大事的!我必须要忍,还要隐!
从我懂事开始,他们就身体力行地“告诉”我,如何给自己加上一层层外衣,骗过所有人的视线。
我以为,只要我做好了,或许,我会开心一点。
于是,我按着被设定好的规划,循规蹈矩,日行三善。我努力日夜苦读,完成了一项又一项的学业。
我看着谁,都能维持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地笑。什么情况下,不管我心里如何怒火翻滚,可我都能维持面上的如沐春风。
很快,我便在家乡小有名气,各位师父都对我赞不绝口。
我终于收获到了一点点的满足。
可我知道,我离真正的开心喜悦还很远很远。
有一日,王爹爹叫来了我,告诉我,他这里已经容纳不了我了。
他那么淡然冷漠,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塞进了马车里。
我甚至没能来得及多看一眼这个我成长之地。
马车上,我冷冷笑着,连最后的恩情都断了。
我以为我可以去到我真正该去之地了。
可没想到,等待我的还是冰冷。
这一次,是里里外外的冷!
冷酷的雪山,冷酷的师父,冷酷的训练。
那个从无表情,不关心任何事的师父几乎是恨不得将世间苦楚悉数强加于我,我日夜承受皮肉之苦,内心煎熬,忍受着所谓的历练。
四年之后,一个自称为“母妃”的女人来了。
我虽一直不知自己身份,但我从所学里已经悟出那是帝王之术。对我的身份,我一直在猜想,怀疑,幻想。
这一日,我终于确认了自己是谁。
母妃擦着泪,诉着她的念想。
我冷冷看她,低低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