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魏虹还在暗示只是信期到了,让府医开些驱寒的药,并让府医帮忙看她脸上的伤可有大碍。
府医知道朱常珏从没打算让魏虹有孕,自然知道是有人自作聪明了,三言两语就打发了魏虹。
府医战战兢兢唯恐被追责,朱常珏倒没怪他。毕竟魏虹前一阵一直在宫中伺候王玥月子,说不定经由太后手调理了也不一定。
见朱常珏示意直言,府医也就不藏着掖着,实话直说了。
“确是喜脉。但胎像已经不好了。看这个状况,应该见红有一阵了。若见红的第一时间保胎,应该是无碍的。但眼下,最好的时机已经延误,若立马保胎还有三成希望,否则,可以确定这胎是保不住的。”
朱常珏一声冷笑。
孕期前三月最是不稳,看来,是早上自己的那顿打,不知是吓到了还是伤到了她,她当时未察,但在宫中时已经开始发作。只不过她尚不知晓有孕,也不知已经动了胎气,才以为是信期到了,全不知她阴差阳错间最在意的东西即将没了。
府医等着朱常珏的指示,朱常珏沉了沉眸:“开副药量重些的安胎药给她,今晚再给我样东西。其他,你就不用管了。”
“是。”府医眉心一跳。
此刻只用药物安胎,治标不治本,只能减慢流产速度,却不可能从根本上留住胎儿。这安胎药,并没多少用。但他自不会多问,只速速退下开药抓药去了。
朱常珏面色冷然。
这孩子不是他要的,自然没必要留下。与其花心思和精力去强留,不如让这孩子发挥最大价值。她既然算计了他,便用这份算计来赎罪吧。
朱常珏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而后皇帝派人来传口谕,让珏王府全力配合调查时,他心中虽不甘,却还是配合着演了一出戏。
“还请公公代为转达。本王虽心有大冤,却始终相信父皇定会明察秋毫。父皇要彻查,要珏王府配合,本王都无二话,一定全力配合!”
朱常珏声音洪亮,掷地有声,态度更是恭谨中带着桀骜,底气十足的模样,的确全然似个正人君子。
“本王行得正坐得端,但求父皇给机会听本王辩驳一二。”
那公公点着头,表示一定会将话原封不动转达皇帝。
之后的朱常珏也一如前几日,走走叹叹,喝喝酒,练练功。
他没有流露半点反常,也没有遮掩他的不甘,偶尔还长吁短叹,抱怨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