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滔滔,风浪阵阵。
正是从秋入冬的过渡时期,西北风的到来已在告诉所有人,严冬将至。
趁着北方尚未结冰,大量运输船只都抓紧着严冬到来前的最后时间,把握着顺风之机完成今年最后送人运货的运载工作。
天津口码头船只林立,密密麻麻,有那么一艘半客半商船混在其中毫不起眼。在等待了半天,又花了一笔银子疏通后,总算轮到它被允许。
西北风倒是强劲,这船顺流而下,进入河道后,转眼便隐没在一众船只之中,更是不引人瞩目。
这船体型中等偏上,船身也是普通至极,与一般商船并无二致。所以这船哪怕日夜兼程也没引起什么关注。
河道渐宽,在大运河里,同样的船只数不胜数。
前无阻挡,后无追兵,时不时还能收到来自信鸽和补给时得到的零星消息,船上众人也渐渐放宽了心。
船头老妇一头银发,神情肃然,今日不知又已在那儿坐了多久。
若不是她一身布衣,又紧紧抱胸,略显狼狈,就那骨子里散出的威严气度也足够叫人肃然起敬。
一相貌平平的年轻妇人过来,给老妇披上斗篷。
“祖母,船头冷,咱们进舱吧。”
“你知道的,还是在船头坐着看得远,更安心。”
少妇帮老人系好斗篷又带上帽子:“那我陪您坐会儿。”
老妇却推开她,一脸严肃命令到:“不行!你必须进舱!外边冷,你身子重要!”
果然,老人话音刚落,那面色苍白的少妇便扒拉着船舷,吐了个天昏地暗。
老人没办法,只得一边喊人来,一边扶着孙女进舱去。
船工们则笑了笑,晕船嘛,见的多了,都这样,习惯就好。
不过那老太太倒是因此总算不用吹冷风了,倒叫他们如释重负。否则那老太太天天抱胸坐船头,他们都怕什么时候体力不支会栽下去
船老大则出来唤了声:“别说废话了。没看这会儿风正打旋儿吗?看顾好帆向,争取早日到地方,那里还有一批货等着咱们往南运送,三倍价!兄弟们!”
船家这么一招呼,效果明显。船速一下又提了一两成。
船工们干得热火朝天,也就压下了最近总觉得过分憋闷,处处都若有似无的威压。
喝下一碗热茶后,程紫玉总算舒服了许多,靠在船板上缓着呼吸。
“祖母,您一晚没睡,先眯会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