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对待工作人员一向和声细语。
“给您留了饭呢!快回屋去吃吧!他们可能今天有事绊住了,过阵子就来啦!”
老太太挤出个笑,轻轻点头,跟着工作人员回去吃了饭,临睡前,缓过劲儿来,她还是没忍住,给女儿打了电话,不死心的问,孙子孙媳放假了吗?
结果女儿告诉她,小两口出去旅游去啦!难得放个假。
话语里全是欢喜。
老太太沉默许久,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五月二号,老太太照旧早起,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出去了一趟。
敬老院对身体康健的老人并不限制自由,旁人只当她心情不好,要去公园走走,结果傍晚的时候开饭了,却没见到她人。
工作人员去她房间里找,才发现她口吐白沫,脸色发青,床脚倒着瓶没有喝完的农药。
敬老院急忙报警送医,当天晚上,人就没了。
因为喝药没的,老太太临死前很是受罪,鲜亮的衣服上全是呕吐物,下身也因大小便失禁污秽不堪。
通知家属,来得更快的,不是儿子一家,反而是离得更远的女儿两口子。
女儿到了医院痛哭不止,却对母亲身上的脏污视若无睹。
人啊,本就是矛盾结合体。
死者送到殡仪馆,入殓师韩苏穿着防护服,戴了两双手套,反复为死者清洗,直到她干干净净,才为她换上衣服化妆。
高浓度的面膜贴上,抹粉底,打腮红,细细描眉抹口红……
等老人躺在棺中,就像睡着了一般。
这时,儿子一家终于赶到了,同行的,还有宣读遗嘱的律师。
母亲已经去世,早点把房子合法落到自己名下才是正经事。
女儿看到律师,当着母亲的面,扑上去就把哥哥的脸挠得稀巴烂。
这时,韩苏拿着个托盘走出来。
她冷得好似一尊冰雕,用平淡的语气叫住打成一团的家属:
“这是死者身上带着的东西,家属过来看看怎么处理。”
兄妹俩狼狈的在各自家属搀扶下凑过来,却见托盘里摆着一个喜庆的红包。
红包鼓鼓囊囊,上面印着可爱的胖娃娃,还有金灿灿的“早生贵子”。
哥哥看着这个红包,眼睛立刻就红了,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煽妹妹脸上——“啪!”
“你个畜牲!”
妹妹也崩溃了,尖叫着扑过去,哭着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