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中逼仄,狭隘冷硬。
即便是早已习惯逼仄环境的灯草和尚,此时也难以适应,感觉憋闷不已。
一个白瓷坚硬,一个温润柔软,两者自然无法相提并论。
堪忧前景更是令它茫然失措,诚惶诚恐!
它有心逃跑,又怕那牛鼻子惶惶日芒;
不跑,更怕牛鼻子道士冷不丁把它烹了做灯油。
思绪徜徉间,它倏然发现,茶壶四平八稳,不见颠簸之象。
‘莫非那牛鼻子道士已经睡了?’
灯草和尚思量间,斗胆顶起壶盖,打算先瞧瞧外面景色。
这不瞧还好;
这一细瞧,壶外景色登时骇得它心神剧震。
却见壶外一片幽邃空茫,不见外物。
目之所及如浩瀚宇宙,不见星河漫天,只有一缕缕鸟鸟青烟,回荡其间。
灯草和尚瞧见那青烟,心中没由来生出饕餮之念,下意识便张口吞了一口。
青烟入腹,散于四肢百骸,神清心明之感顿时从神魂中滋生而出,令人好不舒坦!
竟比采食阴气,还要舒爽万倍。
“这是何物?竟然还能增加道行!”
灯草和尚大为吃惊,正要再吞吐一些,倏然视野一阵天翻地覆。
却是被一股怪力甩出茶壶,丢在桌子上。
不等它环顾四周,一声怒斥传来。
“好你个淫僧,竟敢以邪术诓骗贫道,贫道若走火入魔,定在身死道消之前,拿你陪葬!”
灯草和尚愕然抬首看去,就见那牛鼻子道士,正脸色煞白的盘膝于榻,调息养气。
在他膝盖上,赫然放着记载登抄之术的青纸。
“道爷明鉴,小僧哪敢诓骗道爷,小僧所学的登抄之术确实来自这里啊!”
灯草和尚见莫川手中捏着数道闪烁不休的符箓,急忙辩解。
“道爷可是辨道明心之时,岔了气?小僧练到那时,也出了乱子,道爷您只需以鼻纳炁,以口吐炁,微而引之,作长息状即可……”
灯草和尚以为莫川练岔了,为了小命着想,连忙将它修炼经验和盘托出。
生怕莫川调息不过来,恼羞成怒之下,一刀切了它。
“……道爷如何?现在可否好些?”
灯草和尚说完,连忙紧张问道。
不想,前一刻还脸色煞白的莫川,倏然轻轻一笑,伸手自虚空中,拔出一把精钢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