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需攀谈论道。
省了很多精力。
但也正因为小辈,站在师傅后面,总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景色。
客堂雅座间、凉亭石桌旁、三五假石堆,师傅总是坐在最边缘角落,看着满脸微笑,饮清风,沐日华,坐而论道。
实际上,一场下来说不上几句话。
轮道场总是那些名门大派,在那侃侃而谈!
即便吵得面红耳赤,传到外面,也不失一场真性情赞誉。
反观师傅基本插不上话,偶尔捡人论道空闲,说上一句话,也鲜少回应,话题很快再次被人转走。
尴尬,心酸,丧气!
如果玄云道童能听懂论道内容,倒也能缓解几分尴尬。
偏偏他大多都听不明白。
以至于很多论道场合,于他而言都成了一场折磨。
这让他愈发郁闷,有些沉默寡言起来。
祖师爷交代的事情,也几无进展。
几番打听下来,唯有几个大门大派记载有入梦之法。
扶鸾老道厚颜登门,刚开口提议交换,便被拒之门外。
更有甚者直言——扶鸾观祖师爷敢随便卖道,他们这些传承千年的道观,没有祖师爷允许,可不敢随便赠予他人!
其中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很显然,扶鸾观祖师爷肆意交换道法之事,已然在暗中传开,大家不说,只能说不屑学那市井妇人嚼人口舌。
但若登门换法,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师傅,咱们……算了吧!”
又是一个清晨,看着正在整理衣冠,准备出门的扶鸾老道,玄云道童突然没头没尾道。
扶鸾老道身子一僵。
蹙眉就要训斥间,瞧见弟子那晦暗小脸,心中顿时一软,鼻子更是一酸。
或许他不该让玄云过早接触现实的残酷。
可是、可是他真的寿元无多了。
哪怕有祖师爷赠予的奔二景法,也仅仅是专修魂魄而已。
“快到庆典了吧?”
“明儿就是。”
“这么快?也罢,最后一日,好好休息吧!”
扶鸾老道点了点头,允了弟子的请求。
庆典之后,云极观将会召开一次露天法会,届时或许将是他最后机会。
祖师爷显圣而来,终于让他这籍籍无名的晚年多了一抹瑰丽,他总不能让祖师爷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