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死完全在他的预计范围之外。
“你不能,那么,我也不能。”楠西明确地告诉他。
这些天来,卓凌尽职地扮演着自己所处的角色,在外人眼里,他是孝顺的好儿子,是敬业的好领导,更是即将成家的好男人,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忍得有多么辛苦。
眼看着楠西的眼泪就要流下来了,他的心里也一阵酸楚,他顺势扣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后脑勺,低头便截住了她的唇。
她反抗着,他接纳她的反抗,以退为进,她咬他,他忍着疼含住她的下嘴唇,把她的不满愤怒和怨恨,全都吞进肚子里。
脸颊与脸颊摩擦着,温润的泪水是肌肤之间的润滑剂,卓凌用最原始的唇与唇的接触倾述着自己的相思。
渐渐地,楠西放弃了挣扎,因为她发觉卓凌的睫毛是湿的,那并不是她的眼泪,而是他的,他在哭。
这是第二次看到卓凌哭,她想起卓凌第一次哭的时候,是在珠宝设计大赛展示会上,他喝得烂醉,然后抱着她哭。她心里荡起偏偏涟漪,那时候的卓凌就跟她说着自己的无奈,现在,她更加确定他的不易。
卓凌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楠西也正在半睁着眼睛看着他,目光交接,华彩流转,卓凌倏地双手捧住她的脸,灵巧的舌尖撬开了她紧闭的牙齿。
他尽情地吻着她,她因为他细细的胡渣而感到有些不适。
激吻暂歇,楠西的嘴唇比之前明显红肿,她睁着明亮的双眸,毫不含糊地说:“我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但是卓凌,我也说过,有些伤痛,是没法过去的。看到你,我就会想到我爷爷因为抢救不及时而去世的情景。”她摇着头,声声叹息,“我从小就没有爸妈,爷爷带大我有多么不容易你知道吗?!可是,他却因为没有钱失救而死。”
“是我不孝,当时我固执地要问你一个说法而忽略了他,我只要对他多一点点的关心,多跑几趟医院多问问医生,也不至于断了医药费都不知道。卓凌,我最恨的不是你抛弃了我,也不是你断了我爷爷的医药费,我最恨的其实是我自己,为什么我就这么相信你,你都不要我了我怎么还相信你的承诺,我恨我自己。”
卓凌低着头,像一个认错的小男孩,“如果我说我没有断爷爷的医药费,我是出了事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你还会再相信我吗?是我大妈”
楠西笑着摇摇头,“有什么差别呢?我的爷爷,已经没有了当然,如果我没有认识你,我爷爷也避免不了这场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