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她不准自己哭泣。该高兴啊,她是高兴的,最好的朋友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她很高兴。
可是,心底那无尽的悲伤欺骗不了自己,别人的幸福往往可以令自己的孤独更加凸显。
街边不远处有一群人围着,热闹不已,时不时传来口哨声和叫好声。
循声望去,一个男人捧着花单膝跪地,正在向一个女孩求婚,女孩笑靥如花,面带泪光,先是矜持了一会儿,然后又娇羞地点点头。
更加热烈的欢呼声响起,引得马路上的车辆都放缓了速度,所有的人,都为见证这一刻而高兴。
这一幕,多么的熟悉,好像就在昨天,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卓凌求婚的那一刻,戒指是从蛋糕里面吃出来的,她下了车,他跟下了车,然后就忽然单膝下跪了,说着一些格外甜蜜的话,允诺着她的生生世世。
“停,不准想!”楠西给自己下了命令,转身就往回走,那种似曾相似又甜蜜无比的场景,真的不适合她。
可是才回过头来,她就停下了脚步,眼前这个人简直令她抓狂。
“怎么又是你?”她往后四处看了看,不屑地讽刺了一句,“你不在医院好好呆着,总是出来就不怕被跟踪?你的大计划若是泡汤了,那可怎么好?卓大总裁!”
卓凌捋了一下头发,痞痞地一笑,身后有车灯照射过来,他的周身都围着一道耀眼的光圈,仿佛从光中走来一样。
这个样子,楠西又不争气地被迷惑了,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提醒正在受的苦,她不想听他的声音,看了看两边的车辆就想朝马路对面跑。
卓凌大跨一步上前,一把就揪住了她的胳膊,“你干嘛啊,车这么多,你横穿马路会出事的。”
“出事更好,撞断个腿撞破个内脏什么的,我也能住院了,就住你隔壁好不好?干脆太平间也行,你发发慈悲给我整个骨灰盒,一了百了。”
“说什么屁话!”卓凌大力地将她拉到路边,“你想死,没这么容易。”
楠西挥开他的手,本来眼泪可以肆无忌惮地流出来的,反正一个人谁都看不到,可是当着卓凌的面,哭了就是输了。要将夺眶的眼泪再硬生生地憋回去,这需要多大的力量,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
楠西侧着身子,不耐烦地说:“你找我又想干嘛?又有什么事?!”
卓凌的心头好像粘着一根细线,要弄弄不走,辗转都是难受,一抽,还带血的疼,“你现在就这么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