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每个人都忐忑不安,围绕篝火四周,气氛如同最后的晚餐。教授仔细检查了观音堂,找不到任何古物的踪迹。附近一些大殿,确实是南唐建筑,但什么都没发现,恐怕早已被洗劫一空。
干物女看着凄凉的月亮,忍不住低头哭泣,后悔不该来到这里,让自己吃了那么多苦,还要提心吊胆地提防色狼突袭。猥琐男更是怨天怨地,背了把铁铲,到处掘地三尺,奢望找到宝贝。
颜色痴痴地坐在台阶上,不想和其他人纠缠,我悄然坐到她身边:“你觉得还能找到宝藏吗?”
“不知道。”
“其实,我想感谢死去的古老头,因为他特别的遗言,让我们来到这里重逢。如果没有他的出现,没有这个传说中的宝藏,我们仍然孤独地流浪在茫茫人海。”
“你孤独,我并不孤独。”
她听出我话里的暧昧,冷冷地抛出一句话。
“是啊,你有这么多读者粉丝,天下谁人不识君?你怎么会孤独呢?”
“你在说反话吧!”但她也不生气,小女孩那样抱着膝盖,“你看过我的书吗?”
“对不起,从来没看过。”
“不屑一顾?”
我摇摇头:“常在书店看到你的书,但我总是拿起来又放下,不想勾起以前的回忆。”
“以前的什么回忆?”
毕竟四年同窗一场,颜色的话让我愣了一下,难道她不在乎那段青葱岁月了?抑或完全遗忘了过去?
当年,我和她都是同学眼中的另类,这年头怎会有人喜欢古典诗词?整天热衷于诗词社团,参加活动者却寥寥无几,有时只剩下我们两个光杆司令,尴尬地面对面读诗。她念柳永的《雨霖铃》,我就背辛弃疾的《水龙吟》,一个婉约,一个豪放,最后共同感伤,我们都是生错时代的人--这个熙熙攘攘的红尘,我们的心该放在何处?
我和颜色有个共同的偶像--李后主。
这个男人一生那么丰富多彩,又那么多灾多难。他的才华超越了时代,字里行间忧郁唯美,每一次恋爱都深深投入。他是个让女人痴迷的男人,也是个让武夫鄙视的君王。他天生是个艺术家,却错误地坐上统治者的王座,被迫担起复兴宗庙的责任,面对如狼似虎的敌人,根本没有能力保卫国家。他的命运早已注定,从温柔乡堕为阶下囚,留下满腹的遗憾惆怅,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自小与众不同,从未遇到过有相同爱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