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道长……”
那老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杯里有白气升起,他注视那个面色红润,束着道士发髻的邱姓道长,突然砰一声将手砸在了桌上,茶水洒了出来……
他缓了缓,陡然厉声说道:“邱道长,若不是为了掩盖那件事,你知道我女儿本来可以不死的……他和那野男人本可以结婚,把孩子养大,好好过完这一辈子的……可当初,当初若不是你儿子看上我女儿,你又许诺了那个条件给我,我岂能答应和你做亲家!现在倒好,你儿子还没醒,我女儿又死了,事情闹到这步田地,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邱道士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望着身后的一道布帘,脸色沉重。
那老者又说道:“邱道长,不光是我女儿,还有我女儿生的那个孩子,当初抱给你的时候才两岁半吧,虽然是个野种,但也是我的孙子,你以为我舍得吗?”
老者的手颤抖着,想端起茶喝一口,却将茶水洒了出来,又放下了:“我这是何苦来哉,没有子嗣又如何,可女儿又死了……”
他冷眼望了一眼邱道士,一脸怒容,语气森然起来:“我翟家牺牲了这么多,你许诺我的那个条件什么时候可以兑现!如果做不到,就把翟家的钱给我吐出来!否则,我定要你这个虎阳观的执事做不成!还有,你别忘了,那野男人可是你杀的,我手上是有证据的!”
“翟老哥……”邱道士皮笑肉不笑,“你们翟家虽然捐助了虎阳观很多钱,可那些钱也没全落到我的口袋里……至于杀死的那个男人,可是你百般要求的,你是主谋,况且我也没有亲自动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说你……跟我发什么火呢?”
“你……”老者瞪着邱道士,双手狠狠攥住了穿在身上的黑色长衫,“……你也是帮凶!”
邱道士走上前给老者添了些水:“充其量,我只是帮你收的尸,至于你为什么囚禁你女儿,怎么又把你女儿逼死的,可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可别冤枉好人嘛!还有,我儿子醒不醒,现在关你何事,难道你还有女儿能被我儿子看上?你……今天有些过份了。”
“邱道长……”那老者低垂眼帘,盯着铺在地上斑驳的地板,沉默了半晌,随后嘴唇动了动,语气略有轻缓,“事情闹到这地步,也无法挽回了,只是你许诺的那个条件……你说可以用道家秘法供养怨灵,让我枯木逢春,再沾雨露,得个子嗣,延续翟家香火的,你也知道,我祖上进士及第,名门望族,立有族规,无子嗣不可入祖坟,而我愧对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