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尽管燃有炉火,可依旧阴气逼人。
老妪抱着脸色苍白的少女,和孟凡交谈着,锅里毒虫挣扎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只有咕嘟咕嘟水沸腾的声音。
“有个仙人没死……”老妪粗糙的手掌在少女的头发上轻抚着,“他从河道爬到了镇子上,他身上一定有挖出来的东西,因为他活着!”
“他现在在哪?”孟凡问道。
“老婆子有个要求,你若是肯答应,我就带你去。”老妪抬起褶皱的眼帘,瞧了孟凡一眼,“你自己是找不到的,他藏起来了。”
“说说什么要求。”
孟凡的手依旧在炉子上放着,炉火旺盛。
老妪看着炉火,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目光里露出了追忆之色:“先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可以。”孟凡耐心点了点头。
“年轻人,你进镇子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座牌坊?”老妪抬头望向一个方向,“那座贞节牌坊?”
孟凡点了点头。
“那是为老婆子而立。”老妪叹了口气,“老婆子十五岁嫁人,刚过门就丧了夫,尽管没过几天日子,肚子里却是有了种,生下来是个男娃,独自将他拉扯大,养到他结婚生女……赢来了那座贞节牌坊。”
“那现在家里怎么就你们两人了?”孟凡瞧了一眼老妪和少女。
“儿子儿媳挖河道,仙人打架了。”老妪道,“都死了。”
“哦。”孟凡将炉火调小了一些,“你继续讲。”
“立牌坊那年,老婆子已经五十岁了。说来也怪,那牌坊立上的当天,老婆子就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老仙人,说我家要改运了,说老婆子马上就要享福了,给老婆子说了几句话,像是诗。”
孟凡平静的瞧着老妪。
“老仙人是这么说的,昨夜蒙君到妾家,灶中无火难烧茶。愿君此去登金榜,雨打无声鼓子花。然后老婆子就醒了。”
孟凡瞧了瞧炉火,他来的时候,无火。
“做了这个梦之后,又过了一年,孙女十五岁了,刚好到了老婆子当初嫁人的年纪,突然有一天傍晚下了一场大雨,门外来了一个秀才想求宿,见他可怜,老婆子就让他住家了。”老妪拍了拍孙女的手,瞧着孟凡道,“那秀才也像你这样坐在炉火旁,一直瞅着我孙女看,说自己要去赶考,如果侥幸金榜题名,一定会再回来……老婆子哪不知道那秀才的意思,他是想金榜题名,回来娶我孙女,老婆子也一下子明白了老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