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否则也不会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说法。
可现在,当李长空将这一叠考卷扔在案牍上的时候,他却突然生出一种做买卖的感觉。
当真是罪过,罪过也。
“为师已经打听过,今年乡试的命题人,乃是张公。”
“其文风看似多变,实则隐含规律,不喜循规蹈矩,反而对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多为赞赏。”
“你行文时可以参考这一点,另外,八股文,最讲究切题。”
“这题若是切得好,文章便算是做好了一半。”
“剩下一半,便要算在破题了。”
“所以这些题目,尤为重要,你且自行斟酌。”
李隆听完之后,心里头五味杂陈。
一方面感激恩师为自己花的心血,另一方面,根深蒂固的文人思想,又觉得这样做不对。
将八股文章这样一箩筐一箩筐地读,未免对夫子们有些…有些不大尊重。
对圣人老爷,不大…不大敬重。
“多谢恩府,学生省得。”但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道谢的话肯定是要说的,他李隆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嗯,既然如此,那从今天开始,你一天至少做十篇,哦不,十五篇八股文来,听见没有?”
“学生遵…啊?”李隆拜到一半,豁地惊起身子,目瞪口呆。
寻常读书人做一篇八股文章,需细细打磨,审题着句,怎么着也要十天半月。
到了恩府这里怎么就成一天要写十五篇了!
这…这究竟是翻了多少倍。
“有问题?”
“恩府,不是学生不肯努力,只是一天做十五篇,实在是…。”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李长空就一摆手,直接道:“甄健,给他锁到西厢房里,你每日盯着,若是一日做不出十五篇八股文章,就不准吃饭。”
闻言,李隆已是目瞪口呆。
自家恩府这一套,怎么这么像…绑匪行径?
对于这一点,若是张怀民在,两人怕是可以交流探讨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