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坐在床边,手沉沉按在床上,把床一角压出明显的凹陷。他屏息死死盯着床上老人每次微薄的呼吸,仿佛下秒对方有个三长两短,他能紧随其后窒息放弃生命一般。 冰心还是第一次见宁天出现这样被谁牵动情绪的样子,想起宁家奶奶说过,宁天最敬重且最亲密的长辈,莫属宁老太爷。 此刻的他,给冰心一种真实感,他就是个普通人类,有喜有悲。而非高高在上的宁少,为了皇位放弃情感。 宁家奶奶坐在床头,握住宁老太爷的手,在对方渐渐转弱的气息下,偷偷不知道抹了多少把眼泪。 记得有人说过,不要总为琐事悲春伤秋了。因为,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可不是吗?想到此,冰心鼓起勇气,两步来到宁天身边,把手搭在他肩头:“我和你说件事,过来下。事情一两句话能说清,但不能拖。” 当下只有继续编谎,能救人就好,把自己说成懂医经药理的样子。 宁天的神经紧绷到极致,冰心手才落在下,他立刻警觉地瞪向她。 被压榨成习惯的心理作祟,冰心本能没志气地将手指收入手心。心底不停告诉自己,不许怂,救人第一!紧张的空气中,半启朱唇。 这时,一串电话铃声抢在她之前发声。宁天拿出手机,冰心错位望去,电话备注名是家庭医生L。 宁天并没有接,反而望向她,在等她先说。冰心垂下手,把另一只手里的药丸攥紧,朝手机抬抬下巴,意思先接。 先听听电话对面的情况未尝不可,万一对方到门口了。相信专业的医生能一眼看破老太爷真正的病症,到时能省去她不少口舌解释。 宁天回头按绿键接通电话,电话安全系统很高,冰心听不到对方说啥。只听宁天语调在短短几秒,降低了八度。 “什么?堵车了!” “还有多久能到?半小时!?” “ shit,一堆废物!” 下面直接挂断了电话,气得后背一抖一抖。 冰心伸手拽拽他袖子,朝房间另一边指了指。宁天满面怒容地跟她来到角度,没耐心地问道:“什么事?” 冰心眨眨眼,把脑子措辞好的话拿出来,话到嘴边,又卡在齿前。还是感觉冒充懂药理有点太无稽之谈了,经不住推敲,怕被驳回。 她墨迹的样子,耗尽宁天所剩不多的耐心,转身要走。 冰心一把拉住他,倏地想起报纸一片报导,清清嗓子顺势说道:“上次我出事以后,便找了在医学院的朋友咨询。她告诉我最近怪病是挺多的,尤其动物的禽流感根本无法彻底扼杀杜绝。你看宁老太爷的症状,根本不是哮喘,我怀疑他是吃坏东西,中了禽流感。我朋友给了我一颗类似于血清的药,能立刻压制住禽流感的病性,你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