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厂的老店请个功夫高的老师傅一裱,再找个熟门熟路的拍行送明年春拍上去,没准儿就是个大价钱!”
“我收都是自己留。照你这么说,你还出什么手啊?走拍就是了。”
关元礼精嘘嘘一乐,“我得过年啊!不过,要是年前出不去,我就真这么干了。”
吴臣也笑了笑,“那就是六十个了?哎呀,我这大头公务员,凑这些钱还真不易。”
“今儿你净说逗闷子的话了!你玩儿字画这么多年了,什么家底儿?你这一身名牌,死工资哪舍得买啊!回头把藏品让我帮着卖一幅,我也跟着喝口汤!”
吴臣没接他的茬儿,“那,六十个就是地板价儿了?”
“我真不打诳,也就是冲你。”
关元礼其实是说的是实话,这画儿,他收来着实不低,二十万。古玩行的利,各店有各店的算法,但六十万确实是他划出的杠杠,顶多让个一万两万,带个五九五八的彩头。
这画若是像关元礼说的,用上老绫子老裱工,再去送拍,说不定能出个大价钱。不过这样的话,战线拉得太长,而且大价钱不大价钱的,毕竟只是推测;万一拍不出大价钱,一旦裱了,老玩家喜欢多想,再出手可能就有波折。
“这么着,你容我筹筹钱,缓几天。”吴臣说道。
这话,不明白的还以为是筹钱真需要时间。其实就是想考虑一下,同时询问关元礼能不能先不找买主。
关元礼没遮掩,“吴处,这画我既然想快出,也就多撒了几张网。这已经通知了三个买家了。你绝对是第一个,但我也等不了;你是上午,下午第二个,明天第三个。你最好下午之前定下来。”
“我到门口抽根烟。”余耀看了他俩一眼,打开了关着的店门。吴臣和关元礼的重点已经说完了,余耀琢磨着再絮叨两句就该撤了,他也想抽支烟再想想到底为什么对这画有似曾见过的感觉。
开了门还没带上,一个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这是个男子,穿了件明黄色的登山防寒服,牛仔裤,小皮靴,头上还带着个黑色的棉线帽子。脸盘方正,浓眉大眼,鼻直口阔,鼻子上还架了一副黑色方框眼镜,看年纪应该不到三十。
男子很随意地说了声“谢谢”,直接进去了。
“关老板,看来我不是第一个啊!”男子一进门,一眼看到吴臣,顺势挥了挥手,再一眼就盯上了长画桌上的画。
“上官雨?”吴臣一愣,“原来你也是买主之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