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听到这话简直鼻子都气歪了:“父皇安排他寻访线索,这小子居然一点也不好好琢磨琢磨,你当是准备出去游山玩水呢?拿圣旨当儿戏,岂有此理!”朱文羽小不了朱棣多少岁,但在朱棣心中却已是用“这小子”来称呼了,可见他心中实是瞧不起这朱文羽的。
“嗯,既是如此,本王便提示朱大人一二。”朱棣一开口,习惯性地去取身边的茶,但突然又想到刚才的苦茶味儿,手伸到一半又迟疑了,想收回又觉得过于露了形迹失了气度,皱眉僵了半刻,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伸过手去取了茶,端到嘴边做了做样子,其实嘴唇根本没沾着半点茶水,便忙不迭地将茶碗又放回桌上,心道打死也再不去碰它了。
“王爷请说。”朱文羽此话一出,朱棣真个哭笑不得,且不说他乃一介王爷,皇上的亲子,地位尊崇,就算是从锦衣卫的统属来说,这朱文羽也算自己正儿八经的下属,最起码也得说一句“属下恭听王爷示下”吧?这小子居然冒出“王爷请说”四个字?一点纲常规矩没有,整个就是个无赖,不过这小子平日里在宫中连“皇上老叔”四个字都叫得出来,“大不敬”三个字算是做到头了,如今说出这四个字来算是一点也不奇怪了。
不过就算朱棣心火万丈,照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发作出来的,为这等小娃娃生气实在是有失王爷的身份体面,不过今天总算是领教了这小子没上没上百无禁忌的无赖相了。朱棣一顿,压住性子,故作和缓续道:“朱大人查访南宫总管遇刺一案,可从三件事查起。其一:经太医院仔细勘验,南宫雷所中之毒乃是一种无名之毒,毒性极烈,若非南宫雷内功精湛,常人早已毒发身亡。据太医院奏报,此毒毒发时症状近似江湖中蜀中唐门的秘传毒药‘含笑散’,但又似有些许不同。唐门以毒为本,毒物暗器驰名江湖,该当有人识得此毒,故而你在去往南宫世家之后最好再往唐门一行,探访此毒之秘,看看南宫总管之死是否和唐门有关,如若不是,或许也能从唐门处获得一些线索。”
“哦,属下明白。”总算朱文羽还记得如今燕王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加上了“属下”二字。
“其二:经仵作勘验,张千山随身物件中有一银牌,正面乃一小篆‘虎’字,背面是圆圈内一个‘贰’字,宫中之人从未有人见过此牌,本王猜想,可能是张千山属于某一贼党,而银牌则为其身份信物。如此推断如可信的话,其背后主使之人也应同属一党,更可依此推断,如遇身佩近似银牌之人也应属极为可疑的人物,此亦为一条重要的线索。”说过从袖中